童子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
邢酋便移开视线,转身走到了祭台之上。
祭台上放置了一个刻着万字符的小盒,盒子里装着的正是刑天焰火的火种。
“突然暴动?”邢酋皱着眉毛,一边念叨着,一边伸出手去摸刑天焰火的火种。
火种非常明显地后移了一下,避开了邢酋的碰触。
邢酋的脸一下子铁青了下来,他猛地盖上了盖子,然后把装着火种的盒子重新扔回了祭台之上。
接着,他双手紧握成拳,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人不快的过往。
这时,宗祠外突然传来了喧哗哭闹的声音。
“怎么回事?”邢酋有些恼怒地抬起头喝道。
童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妖修闯进来了!”
“怎么可能!”邢酋一把推开童子,转身向宗祠外走了过去。
“我邢家的防护大阵连大乘期修士的攻击都能抗得住,怎么可能会被这群不入流的妖修给攻破?”邢酋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他看见了邢家防护大阵上的巨大缺口。
“因为他们有备而来。”邢酋身旁,一位名叫邢成的中年男修慢慢地开了口,“虽然不知道这群妖修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很明显,他们知道我们邢家防护大阵的所有连接点和换防时间,所以才能如此轻易地攻破大阵。”
“大哥。”邢酋侧头看着邢成,然后开口喊了他一声。
“嗯。”邢成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拍了拍邢酋的肩膀,“去把宗祠内的传送阵开起来吧,准备撤退,邢家守不住的。”
“不能撤!”邢家长老厉声斥了邢成一句,“若今日我们邢家撤了,以后这南方诸岛上可就没有我邢家的立足之地了!”
“长老!”邢成心焦如焚地反驳道:“这些不过是虚名罢了。归根到底,最重要的是族人们的性命,而不是这些说着好听的名号啊!”
“没有这些虚名,我们邢家什么都不是!”邢家长老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邢成,他扭过头,非常果决地下了命令,“所有人,死扛到底!凡临阵脱逃者,皆就地斩杀!”
“长老!”邢成寸步不让地挡在邢家长老的面前,“人没了,邢家也就不存在了!还要这些虚名做什么?”
邢家长老盯着邢成,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名就是我们邢家的命!”
两人身后,邢酋满不在乎地耸了一下肩膀,“我们邢家的命根子难道不是刑天焰火么?刑天焰火在,邢家才在。没了刑天焰火,我们邢家就什么也不是。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
邢家长老闻言扭头看向了邢酋,在盯着邢酋看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慢慢地说道:“去点一队人手跟着你,带上刑天焰火的火种,从宗祠里离开吧。”
邢成终于忍不住地怒吼了一声,“长老,火种难道比人命还重要么?宗祠里的传送阵法,应该传送的是我们邢家的下一代,而不是那个偷来的火种!那群孩子才是我们邢家的未来,他们活下来,邢家才有可能东山再起!”
“不,大哥,你错了。”邢酋侧头看了邢成一眼,“火种留下来,邢家才有可能东山再起。”
邢成恼怒地看向了邢酋,“靠火种东山再起?你说的是那些从火种里偷来的神界秘术么?”
“你闭嘴!”邢酋铁色铁青地打断了邢成的话。
“我为什么要闭嘴?”邢成满不在乎地冷笑了一声,“你当年闻名南方诸岛的炼器天赋,难道不是从火种里的神界秘术中偷来的么?等你不能再掌控刑天焰火之后,你所谓的炼器天赋不是就此被打回原形了么?我们邢家当年不过是佛子身旁一个侍奉衣食住行的小沙弥,哪有什么炼器的天赋可言?”
邢酋握紧双拳,额头上满是暴起的青筋。
邢成抿了抿嘴,很快就退了一步,“你要带火种离开,可以。但你要把邢家下一代的孩子们也带上,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邢酋满脸讥讽地冷笑了一下,“你说的是那群连刑天焰火都掌控不了的废物?”
邢成一把揪住邢酋的衣领,然后低吼道:“他们不是废物!”
邢酋满不在乎地伸手扯开了邢成的手,“无法控火,天赋不高,连个天灵根都没有,他们不是废物谁是废物?”
邢成握紧了拳头,忍耐不住地向邢酋砸了过去,“无法控火?没有天赋?那不都是你害的么!你当年为了和刑天焰火签订契约,不惜献祭了我们邢家未来三十年的气运,所以这些孩子才会如此平凡!”
邢酋满不在乎地反驳道:“大哥总是爱冤枉我。我要是真献祭了邢家未来三十年的气运,邢言他怎么一生下来就是天灵根?归根到底,还是那群废物自己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邢成顾不上再和邢酋争吵,他皱起眉毛,反问了邢酋一句:“阿言呢?”
“我把他留在巫家了。”邢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巫家那个人老成精的三长老,好像发现了点儿不对,我就赶紧溜了,没顾得上把阿言也带上。”
“邢酋!”邢成暴怒至极,“你又在巫家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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