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了邢酋一眼,又微微地对他笑了一下,“好好活着。”
下一刻,她闭上眼睛,献祭血肉,用血祭大法将邢酋传送了出去。
血光消散,邢酋不见了踪影,而白芸岫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具干瘪枯萎的皮囊。
佛子慢慢地皱起了眉毛。
原本被他握在左手上的那个装了刑天焰火火种的盒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灵界的这群东西,真是个顶个地让人讨厌,逃命还不忘抢人东西。”佛子微微地撇了一下嘴,“连跟他们待久了的火种都变得不听话了起来,真是麻烦。”
“算了,还是去宰几个灵修换换心情吧。”佛子说完,便重新开启了传送烟雾,准备换个地方去砍人。
临踏进传送烟雾之前,他突然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山石,“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几百个打着哆嗦的半大孩子,战战兢兢地从山石后面爬了出来。
看着这群孩子,佛子高高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你们是邢家人?”
为首的半大少年有些瑟缩地看了佛子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佛子便勾起了一边的唇角,“正好,我还有账没跟你们邢家算完呢,那就先从你们开始吧。”
看着佛子脸上那绝对称不上和善的表情,这群半大孩子们不由地哆嗦着抱在了一起。
与此相距不远的佛界境内,小喜佛教的少教宗巴彦正低声和坐在他对面的妖修说着话,“你是说,你派去追杀邢酋的妖修,都失手了?”
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的妖修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是失手,是死了。我派去追杀邢酋的那群妖修,本命牌都碎掉了,追踪法器也下落不明。巴公子,你要是想让我们继续追杀邢酋的话,那就得再给我们一枚装了邢青凝心头血的追踪法器。”
巴彦闻言,不由地皱紧了眉毛。他才刚打着修炼祈福咒术的借口,问邢青凝要了一滴心头血。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上哪儿再找借口去问邢青凝要第二滴血?
他有些头疼地伸手托住了额头。半晌,他才跟对面的妖修说道:“邢酋的事先不急。邢家堡那里都收拾干净了么?没有留下什么纰漏吧?”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妖修不以为然地打断了巴彦的质疑,“我们早就都收拾干净了,南方诸岛上的那群蠢货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事儿是我们妖修做的。毕竟谁也不会想得到,我们妖修早就在无尽之海的海底,布满了传送大阵。”
“行吧。”巴彦点了点头,“那你们先回妖界修整一段时间,这一批的明妃我会尽快派人给你们送过去的。”
妖修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推门离开了。
巴彦目送着妖修离开,然后低头拿出了一枚通讯玉符,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刑天焰火暴动,邢酋失踪,你们那里的邢家人不能再留了。”
很快,玉符那端就有消息传了回来,“知道了。”
巴彦收起通讯玉符,又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许久之后,稍远些的地面微微颤动,泥土滚落开来,从里面钻出了一位光头男修。男修的右耳上有一枚浅浅的红痣。
这位光头男修默默地看着巴彦紧锁着的房门,又扭头看了看妖修方才离去的方向,半晌才又重新钻回了泥土之中。
天启三六七年的年末,盘踞南方诸岛一千五百多年的邢家,一夕之间被人灭了门。
随后,有人在灵界和佛界隔海相望的偏隅之地,发现了邢家战修们的尸体。尸体旁边,还有一具辨识不出样貌的干尸。
再然后,邢家那些在灵界大陆各大门派求学进修的中级修士们,开始接二连三地遭遇不测,甚至因此而丢掉了性命。
早已变成一片废墟的邢家宗祠内,族人们的本命牌全都黯淡了下去,只剩下最后的三个本命牌还在挣扎着发出微光。那三个本命牌上,分别刻了邢酋、邢青凝、和邢言的名字。
偌大的一个邢家,如今只剩下了这三个人。
佛界的小喜佛教内,邢青凝心神不定地站起了身。她总觉得,外面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了。可巴彦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她试着用通讯玉符和邢家的人联系,也没有人回复她。
在焦躁了几天后,邢青凝终于沉下了心:邢家一定是出事了。
这个想法浮出脑海的瞬间,她就想到了巴彦之前以祈福咒术为由头找她要走的那滴心头血。
邢青凝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谁?”邢青凝将本命法器召唤出来,然后慢慢地向门口走了过去。
门外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开了口,“是我。”
邢青凝眯了眯眼睛,然后伸手推开了房门,“居然是你?”
门外,站了一位看上去像是佛修的光头男修。男修的右耳朵尖上,有一颗不甚明显的红痣。
邢青凝瞳孔微缩,咬牙切齿地开了口,“巫知崇!你来做什么?”
被邢青凝称作巫知崇的光头男修,看着邢青凝,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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