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槿粲然一笑,向门外大声道:“谢谢颜先生美意了,只是我今日头有些晕,怕是不适饮酒呢。”
“抱歉打扰了。”
随后是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颜沧闷闷地离开,虽然觉得白墨槿并不像是头晕的语气,却想到白墨槿清冷的样子,又不敢继续坚持。
白墨槿压低了声音:“周兄,我这些年倒是孤陋寡闻的,这颜沧是何许人也?剽骑大将军许远明的朋友,不会是等闲之辈。”
“我早就跟你说过,颜沧肯定是个假名。”慕云寒却不以为然。
“但是他并没有易容,这一张脸倒也是信息。只可惜我认识的人不多。”
“南盟上的人物我基本上都认得,北盟也认得其中几个大门派的重要人物。只是那颜沧,却是陌生。”周翼诚在心里默默回想着他认识的北盟中人,其中并没有颜沧的影子。
“我看他器宇不凡,但是武功却只是中上之流,未必能和许氏的清云剑相提并论。莫非是霁月朝堂上的人?”白墨槿想来想去,便只剩下这一个可能。
“那可就不知道了,别说是官员,我连皇帝皇子都不认得!不过他于我们也没有多少影响,我们刚才谈到哪儿了?许家并不像是真凶?”
“如果他们真是凶手的话,我们这样不是已经打草惊蛇?”慕云寒心里后悔,他们四人没有一点办案经验,已经获得的线索又少,看起来毫无头绪。
“不然……也没有证据。事情仓促,他也不是不可能露出什么破绽来。”碧筠单手托着腮,“走一步算一步,如果许盟主和我姨母都有不在场证明,那么就可以完全证明他们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不是北盟的人呢?是不是呢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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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之明
许府具有北方建筑的典型特点,平顶,墙壁厚实。门口有两只石狮子,怒目圆睁,威风凛凛,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到了大厅,却亦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四人现在会客厅内等了一会儿,家仆传唤,许盟主许天邵和许夫人碧清才来了。
许天邵和蔼地道:“听说周叔病逝,我未曾前去哀悼,真是深感抱歉。还烦请贤侄替我转达一下哀思。”
周翼诚点了点头,看着许天邵沉痛的面容,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些表面功夫,但是心仍然一阵难过,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听明儿说,你有什么事情要问问我,虽然不知我能不能为你答疑解惑,贤侄还是说出来的好。”许天邵关切地问,随后看了看周翼诚的同伴们,显露出微微的惊讶。
“这是剑神门下的大弟子慕云少侠,“江心秋月白”白姑娘?还有筠丫头,好几年没见了吧?”
碧筠和许天邵曾经在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又因为碧筠的面目和碧清有几分相似,许天邵一下就认了出来。
慕云寒与白墨槿都喊了声前辈,碧筠则喊了声姑父。
忽然窗外有什么声音响起,像是草木摇动的沙沙声。半掩的窗户外,似乎除了浓密的灌木丛,还有两个人影,只是眼一花就看不见了。
“她竟然是“江心秋月白”!她竟然是医神的弟子!”
颜沧捂住了嘴,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
许远明白了颜沧一眼,悠悠地道:“用不着这么激动吧?可惜依着秋月白清冷的性子,你可没有那么容易喽!”
南北两盟想来河水不犯井水,而这次周翼诚却跨越国界前来许家,恐怕也不是单纯的拜访。
许远明好奇周翼诚的目的,所以一早就潜伏在窗外偷听。颜沧对白墨槿更是非常,非常地感兴趣,以至于死缠烂打着要和许远明一起偷听。
“这会儿弄出了动静,我父母有了防备,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回去。”许远明大感没趣,只得讪讪离开。
颜沧似乎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那男子竟然是剑神的大弟子?也就是汶桑的三皇叔慕云寒?就是那个在i‘血洗帝都日’之后,唯一活下来的皇叔?”
剑神山本在霁月汶桑的边境,其弟子本不属于南盟或者北盟,只是因为慕云寒汶桑皇室的身份,自然而然地成了南盟之人。
许远明倒不感到如何惊讶,他感觉得出来慕云寒内功深厚,举动中又带着习武之人的矫健,定不是常人。
“剑神一门万年不衰,在大陆上自有几分影响,沈太后自然顾忌。况且即便有南盟周氏的帮助,谁又能杀得了他?”
沈凤曦雄才大略,被称作“无冕女皇”。如果非要挑出一个缺点,就是手腕太过铁血了些。血洗帝都日是一次非常彻底的清剿,同时是一场非常残酷的屠杀。那一日死了多少无辜之人,谁也无法计算。
慕云寒的师门让他和母亲云萝太嫔逃过了这一劫。
颜沧许久才缓过神来:“世人都称道沈太后是女中豪杰,我却觉得云萝太嫔也是高瞻远瞩,一早让慕云寒拜入了剑神门下,免去了杀身之祸。”
许远明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此刻初听得,不禁大为赞同。
再说室内,周翼诚犹豫再三,终于问道:“请问许叔,十月十七那日晚上,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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