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阿秀陪葬吧!”溟疯狂地叫道,折断了自己的剑,拿出两柄弯刀,弯刀本来是纯净无瑕的洁白,但是只见它上下翻飞,像一只翩跹的素蝶,不一会儿就沾满了血迹,猩红的血迹映着洁白如瓷的刀刃,显得那样妖异而血腥。
这几乎是令所有人颤抖的噩梦。
即使在溟死了很久之后,只要有人提起那一站,他们无不下意识地打个寒战。
两柄飞刀,不知收割了多少人的生命。无数人在倒下了,无数人又上前来,似乎那些不是一条一条人命,而是一茬一茬的韭菜。
那时候,整个剑神山的后山都弥漫着血腥味,地上堆满了尸体和断肢。最后,溟终于招架不住众人的围攻,回望一眼身后的焦尸,终于倒下。
她终于死了。所有人等待她的死亡,已经很久了。
这是一段恐怖的回忆。在那个时候,人们对生命这个模糊的概念都有些麻木,只知道她手起刀落间,又一个人死去。虽然最后她最终被合力杀掉了,但是南盟元气大损,过了十多年才慢慢恢复过来。
众人的目光都变得幽暗起来,仿佛当年的事情,又在他们面前重演了一遍。月魂引纷飞的光影,让他们一阵恍惚。
太像了!虽然跨越了数十年的时空,多年前的红衣女子与今日的白衣女子身影重合起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相似。不是面容,而是某种虚无缥缈的气息,以至于他们都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起来。
一双飞刀如素蝶翻飞,纤细如同月华皎洁。
有人惊疑道:“她是女魔头的传人!或者……也许是后代?”
众所周知,溟有一个儿子。白墨槿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由师父抚养长大的。单手这句话,第一次挑起了她对身世的好奇心。
我,到底是谁?
“此女不可留!”
白墨槿尚不知道南盟中人对溟的恐惧,但是看到人们纷纷拔刀拔剑的样子,不由怒道:“当年女魔头罪大恶极,你们杀了她也算是替天行道,但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难道所谓南盟正派人士,只会因为一件兵器迁怒无辜吗?
“别的原因没有,就是因为你传承了那女魔头的道统!日后指不定怎么为祸江湖!”
白墨槿冷笑一声:“我白墨槿这些年来问心无愧,这刀不过是死物,又能证明什么?而且我的师承,各位都是知道的。”
“你是那女魔头的后人,练的就是同她一般的邪魔武功!什么医神弟子,说不定都是假的!当年那个人也不是先是人畜无害,谁知道简直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你既然继承了她的武器,以后也必然会走上那一条道路!”
“你胡说,阿槿不是那样的人!”碧筠愤愤不平地说。
便有人阴阳怪气地笑:“碧姑娘,你可不要做第二个温菊秀!这样的妖女,不值得维护!”
“妖女!”
“杀了她!”
……
群情激奋,大家或痛骂当年女魔头做下的那些惨绝人寰的行径,或阐明一定要斩草除根的原因。曾经身临其境的老人们心中的害怕自然不必多说,听过那些可怖传闻的中年人们也是瑟瑟发抖。溟与白墨槿,两个人的身影似乎重合了,他们几乎把白墨槿当成了溟。
慕云寒默默站在了白墨槿身前。轻声对她说:“战,或者是逃,我都陪你。要战,我陪你力竭血尽,要逃,我陪你浪迹天涯。”
“谁敢怀疑她的师承?”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穿云破月而来。只见山上缓步走下一白衣男子,满头白发简单束起,如一匹银光闪烁的缎子。微风吹拂,他的衣袂与发梢一同扬起,仿若神仙中人。
白墨槿心中大喜:“师父?”
就像当年一样,他仿佛踏着云霞而来。他愈走近,如墨的夜色好像越来越淡。
“那是医神渊啊!”
“他居然来了?他多少年没在江湖上公开现过身了?”
……
已经有不少人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只见他白衣一尘不染,眉目温润如玉。但是他已经不年轻了,那双眼睛里沉淀着浮生百态,有一种看尽世事的睿智。他神色严肃,在看到白墨槿的时候,脸色才缓和了些。“那月魂引你会用了?”
白墨槿嘴角抽动两下:“没会,但是给我带了不少麻烦。”
“各位,白墨槿是我的徒弟,从小在医神谷长大,你们不必怀疑她。”渊目光冷厉,扫了众人一眼,众人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冷。“有问题吗?”
从古至今,二神一圣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医神都这样说了,人们也只能连连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看似结束,似乎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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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之赌
“不!白墨槿她真的是妖女!我亲眼所见。”突然,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清脆甜润如珠落玉盘,本来已经要走的人群又停下了脚步。
是长孙瑶。若在以往,这武林第一美人一旦露面,便会引起无数尖叫与呼声,但是在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以至于人们都没有力气欢迎这位大小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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