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帝都长大,腐朽的繁华充斥了他的耳目,那里消息闭塞,只有对权利人渴望。来到剑神山之后,他才对溟和其丈夫宁淳略有耳闻,自然不会知道剑阁里的刀是什么。
大长老笑容和蔼可掬,好像对慕云寒的好奇很满意一样。他先卖了个关子,道:“只有你先看过那刀了,我才会跟你讲,剑阁里为何会有刀。”
慕云寒终于看到了那刀。
那刀没有多余的雕花宝石,朴素得就像一柄铁尺,但细看,依然可以看出上面隐秘的纹路,仿佛上古的壁画。
这把刀,让他有一种拔它出鞘的冲动。
但是,这把刀对于八岁的孩童来说,实在太重。他忙活了半天,也只将这刀□□一小截,手忙脚乱之下,还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从他手指头里流出的血,都滴在了这把刀上,然后消失不见。
慕云寒内心狂跳,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情。毕竟还是个八岁的孩子,胆怯的心性未除,颤声道:“这刀……会饮血?”
大长老在一旁笑而不语。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剑阁忽然亮了起来。慕云寒辨认出,这是那刀发出的光。那光亮就如同太阳,刺眼,甚至带着灼热的温度。
但是只是一瞬息之后,光芒就湮灭了,无影无踪,无处相寻。事后大长老给剑神宁元的解释是“夜里有闪电”,至于宁元信了还是没信,这谁都不知道。
慕云寒疑惑不解地望着大长老。
“这刀,现在是你的了。”
慕云寒又试着拔出了刀。这一次,他拔得无比顺利。沉重的刀仿佛一瞬间没了重量。
刀拔出鞘来,刀身薄如纸,泛起冷冷银光,森森幽寒,清冷如水。刀锋尖锐,散发出嗜血寒芒。刀刃处,散发着氤氲雾气,更添几分迷蒙。
然后,大长老和他讲述了当年的事情。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长老是整个剑神山上年纪最大的人,当年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他说,溟和宁淳,一直处在一种微妙而诡异的关系当中。好像非常恩爱,但是又好像有什么隔阂。
他也不能确定。但是,自从宁淳死了之后,溟好像突然转了性子,就变得和之前大不相同。这是绝对真实的事情。
慕云寒拿着那把刀,越来越觉得舍不下它。大长老笑眯眯地道:“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好了。记得,随身带着它,莫让人发现了。”
在慕云寒得到阳魄刀的后两年,他才引动了剑神之剑的共鸣,被定位剑神之传人。谁也不知道,他同时继承了宁淳生前的武器,阳魄刀。
“真是奇怪!他即使把刀送给了我,我也不知道找谁学去。但是那天宁易轩快要伤到你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反应竟然是拔刀而不是拔剑!”慕云寒回忆着当时的人情景,他当时带着刀和剑,但是他选择了拔刀。
“以前没有人教,现在可以自己学了。”白墨槿微笑,那本《阴阳境》还藏在她的袖子里呢。
这本阴阳境上面记载的武功极为奇怪,要不是阳魄刀或者月魂引,定然是练不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快要期末考试了。。。少更一点,莫怪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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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壶之洲
“小两口儿,可别聊天了,这阵法等会儿就要开了,可先做做准备吧。”两人正聊到兴致高涨处,清如突然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对两人道。
他们推开了门,只觉得门内扑面而来一股气息让他们头昏脑涨。门内是一个巨大的阵法,一阵一阵磅礴的力量从阵法中迸发出来,古文字在阵法中上下沉浮。
阵法的中心,呈现出一个漩涡,那漩涡似乎裹挟着无穷的力量,让人情不自禁地被吸进去。
“快踏进去!”清如对他们说。
慕云寒抓紧了白墨槿的手,踏进了那个漩涡。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攥紧了身体,然后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下降、垂坠、昏沉。
呼啸而来的风,毫不留情地扑在脸上,像刀子一般尖锐。
眼前,是一片浓黑,没有一丝光。像浓墨,像黑曜石,像深不见底的眼瞳。
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隐隐约约地疼。被剥夺了思考的能力。白墨槿隐约记得自己和慕云寒紧紧握住了手,但是不知道何时,从掌心中传来的温暖,渐渐地消失了。
她有一阵失神的感觉,然后就是长长的昏迷。
再睁开眼时,身旁景象已经换了。
不再是天命宗最里面那层小小的密室了,而是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的,是金蚕丝织成的被褥,上面不规则地绣着一些花纹,却是栩栩如生。绸缎薄而轻盈,盖在身上,确实说不出的柔暖。
脑下枕着的,是一方玉枕,应该是极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枕上也垫着厚厚的丝绸,显得软硬适中。玉枕微凉,枕上让她的头脑很快清醒起来,细心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头上悬着的,是淡烟色的幔帐,轻薄柔软近乎透明,不能影响她视物。幔帐上挂着的,是颗颗圆润晶莹的珍珠。一串一串,用流苏穿起来悬挂着。偶有风动,珍珠便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桌上描着金的香炉袅袅燃烧着,房间里充斥着清淡的幽香。靠着墙壁,放置着一张古琴,古琴的琴弦在阳光中闪耀着动人的光芒,让人不禁联想到女子的芊芊玉手轻轻弹拨,奏出天籁般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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