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会有些什么呢?是会与那人再一次相逢,解开她心中的谜题,或者一无所获?白墨槿的心绪有些乱了,不禁加快了脚步。
果然,她来到了藏书阁前。这是一座很高,却有些破败的阁楼,站在门前,还未进去,似乎就能闻到浓重的油墨味和樟脑味,厚重的感觉扑面而来。白墨槿站在石阶前,出神地凝望着石阶和大门。所有地方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偶有破败处却不加以修缮,这让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
☆、书阁之谜
“嘻嘻……嘻嘻……”
她似乎听到有幼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幽幽的,像一同冰水从顶门灌下去。暖融融的阳光似乎隐匿起来了,她似乎感觉到脊背上一凉。
“谁?”她清叱一声,环顾四周,四下无人。白墨槿的心,似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姐姐,你抬头看!”刚才那阵清脆的童音又传入她的耳畔。白墨槿依言抬起头来,只见藏书阁顶层的窗户开着,隐约是一个女童的脸。
白墨槿一颗心又落回了胸膛,光天化日之下,终究不存在着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随即无数疑惑又涌上了她的脑海:藏书阁的顶层,何时住人了?还住着一位大约只有五六岁的女童?这女童是谁?为何要住在里面?与之前她所见的那个女子有没有关系?
无数疑问盘桓在她的脑海里,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运气轻功,只在墙壁上点了两下,便飞跃上了窗台。女童开着窗户,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她便能清楚地看见女孩的相貌。
粉雕玉琢的一个孩子,皮肤雪似的白,好像从来没有照见过阳光,两腮浅浅地有些红晕,笑意盈盈,煞是喜人。一双眼眸请亮亮的,好似一汪清泉,但是眼底似乎闪烁着什么不知名的光彩。白墨槿一见到她,只觉得脑中轰然响了一下,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姐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女孩两首托着腮,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里面似乎有星星在闪烁。
这事情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白墨槿长话短说:“我不小心迷路了。无意间
“这样啊……”女孩喃喃道,“皇宫这么大,是我很容易迷路。你看,从这里看下去,就像一个迷宫一样。”
顺着她的手指,白墨槿从上而下俯视下去。藏书阁几乎是整个皇宫的至高点,整个皇城都映入眼底。道路纵横蜿蜒,不时有人穿梭其中,真似一座迷宫。白墨槿不由得赞叹这个比喻的形象。
“小姑娘,你是谁?是来这里看书吗?”白墨槿好奇。见她她身着绫罗绸缎,头戴金玉环铛,腰佩八宝璎珞,看来是某个身份尊贵的小姐。藏书阁荒废已久了,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若说是看书,这么大的孩子也不该认得字!
“我叫阿殊。”小女孩笑得天真无邪,“就住在这里呢!”
住在这里?这也太匪夷所思!
“刚才姐姐一下子就飞了上来,好厉害!”阿殊仰着脸,眼中似有崇拜,“姐姐又是谁呢?这里不经常有人来的!”
白墨槿将她的名字告诉了阿殊。她心中的疑问更多了,她抱着探寻谜底的心思,继续与这女孩攀谈下去。言语之间,她竟发现这女孩好像生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的样子。难道……她从来都没有出过这高高的藏书阁?
阿殊缠着白墨槿讲讲外面的故事,白墨槿思索片刻,心想她知道的故事不多,所知不过一些江湖上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女孩似乎太复杂了一些。所以她决定给她讲一讲历史。
“霁月从开国女帝宋霁兰,到现在的皇帝宋延,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好像在霁桑大陆开辟之初,天下便分为两国,霁月与汶桑,千年万年过去,似乎亘古不变……”
殊儿的眼睛里流露出钻石水晶都比拟不了的华光异彩 ,有时候不住的点头,咧嘴一笑,有时候却皱着眉毛,好像在思考什么。在听到这一段的时候,她终于说话:“可是,阿沫给我念书的时候,曾经说过什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那霁月汶桑两国已经存在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千年万年都没有朝代的更迭?”
阿沫是谁?这似乎不是问题的重点。她提出的问题却让她心惊。这似乎是一个始终存在的问题,但是从没有人提出过。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霁月汶桑存在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谁动摇过这铁一样的局势。即使是昏庸无道的暴君献元帝时期,政治如此腐败黑暗,但是这样的国家,何能不亡?
不管是汶桑还是霁月的历史上,这样的事情都太多太多。不管一个国家如何强大,都无法统一另外一国。反之,无论一个国家如何衰败,但是它都没有被颠覆。
长此以往,‘北霁月,南汶桑’的观念,渐渐渗透了老百姓的心,成为一个约定俗成的东西。
但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却如此直白地提出了这个看似毫无疑问的问题,但是,它却是一个千年万年都无解的难题。
殊儿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渴望,白墨槿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现在两国对立,这种观念深入人心,现在却被突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可真叫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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