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痕哼哼唧唧地出去了,凝猫一个人躺在这陌生的宫殿里,却是一直没闭眼。
狠狠地哭过之后,心里好像好受了些。人果真还是需要狠狠地宣泄情绪,不然闷在心里,得把自己闷坏了。
冷静之后的凝猫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她这半天突然失踪,现在家人一定急得团团转了吧。爹娘知道二哥三哥帮了她,一定要受惩罚了。她太冲动了,遇事竟然只想到逃避。就算她不想见到某些人,可却也不该突然失踪,让家人也跟着担心着急。
不就是失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前世她,她根本连恋都没恋过,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哪个失恋了会寻死觅活的,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谁不是潇潇洒洒的继续寻找下一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失恋了还好,且看她如何梅开二度!
哼!她才不要做缩头乌龟!明天就回去,大大方方地回去,她才不会示弱!
凝猫洗脑完毕,蒙上被子就闭上了眼睛,把所有的杂念全都赶了出去,强迫自己切换到了睡眠状态。
寝宫外,段无痕刚出来,几个黑影就嗖嗖地落在了他面前。
“公子。”
“你们在这儿守着,保护那丫头。本公子要一展神偷本色!”段无痕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几个手下都是一脸担心,“公子,大元皇宫守卫森严,还是让手下去吧。”
段无痕一脸鄙夷,“你们当是偷个夜壶偷件衣服啊!你们都乖乖待着,谁都别来抢本公子的功劳!我可是要靠这个回去领功的!”
“可要是……”
“再啰嗦就给本公子滚回大理去!”
几人顿时就住嘴了,段无痕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太监服,慢慢悠悠地就踱了出去,完全没半点神偷该有的离场方式。
几人:……他们公子的行事作风,总是这般不同寻常。
凝猫一醒来,睁眼,只感觉分外困难。
看吧,这就是放浪形骸的后果,昨晚上倒是哭爽了,今早上两只眼睛成了彻彻底底的大泡眼。
凝猫打开门,这才回神,自己现在正在皇宫某个不知名的宫殿待着。
深秋时节,院子里栽的几株枫树红艳似火,在这一片萧瑟中添了几分别样的风味。
凝猫觉得有点冷,不自觉地抱了抱臂,还未开口喊人,隔壁的厢房就吱呀一声打开了,段无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对凝猫咧嘴邪邪一笑,“小凝猫,早啊。”
“早。”凝猫也对他笑,露出浅浅的笑窝。
凝猫有种回到了曼陀谷的感觉,只是,这里,并没有某个人。
段无痕走到凝猫跟前,在她的脸上来回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她的大眼泡上,啧啧啧了几声,“可真丑啊。”
凝猫伸手捂住眼睛,只从指缝间瞪他,“也不看看你那黑眼圈,你才丑!”
段无痕伸手摸了摸眼睛,“做了一晚上的贼,眼圈能不黑吗?”
他可不就是做了一晚上的贼嘛,可惜,一无所获。这大元的皇帝藏东西藏得可贼深了,害他找了老半天,差点还惊动了禁卫军。
凝猫却只当他说的是为她偷东西的事,心里多少有点感激愧疚,撇撇嘴,低声咕哝了句谢。
段无痕又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声音懒懒的,“不客气,小丫头想吃什么?我去御膳房给你偷。”
“我想回家吃。”
段无痕却是摇了摇头,“不成,现在可回不去。”
凝猫瞪眼,“为什么啊?”
段无痕翻白眼,“你当皇宫是你家开的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哼哼,他好容易进来了,不把东西捞到怎么能轻易走?
凝猫有点急了,“可是你昨天就是说来就来了啊!你不是说自己功夫了得,带上我这个拖油瓶都来去自如吗?”
段无痕轻咳两声,“这凡事都讲究机遇,昨天咱们的机遇好,可这机遇哪里是天天有的?”
昨天要不是手下声东击西地打掩护,他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哪里真敢这么闯皇宫?真当这里是自家后花园啊。
凝猫顿时升起一股生无可恋的感觉,“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这个,要看机遇,机遇来了,自然就能回去了。”段无痕一脸神秘,凝猫只想撞墙。
段无痕见凝猫皱着脸的小模样,顿时板脸威胁,“昨天可是你自己要我带你找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的,可不准哭,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凝猫生出了一股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段无痕拍了拍凝猫的肩,一番安抚的模样,“既来之则安之,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住着,你需要什么,我去给你偷!”
段无痕的额头上已经给贴上了“神偷”两个大字,对此,他还颇为自豪。
然后,凝猫就背叛在这个不知名的宫殿住了下来,段无痕还拉着她把整个宫殿都逛了一圈。
刚开始凝猫还担心会碰上人,可逛了小半圈,别说是人了,就是只鸟都没遇上。整个宫殿都是无人问津的荒凉寥落,加上秋景将至,四处落叶,更添寂寥。但景致虽寂寥,却不难看出这荒废宫殿依旧透着股恢弘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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