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北说道:“咱们还是赶紧商量逃跑的事吧。”
黑妮接着又说道:“我逃一定是要逃的,不过,我不能给你们惹麻烦,我爹我哥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他们一点亏都不肯吃,人又十分难缠。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他们肯定会赖到小北和潘掌柜头上。”
张小北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黑妮把自己计划和盘托出:“我这两天就向潘掌柜请假回家一趟……”
张小北急忙说道:“那不行,万一他们押着你去成亲怎么办?”
黑妮看着张小北那副紧张的神情,心里不由涌上一股暖流,她摇摇头:“应该不会的,从说媒到定亲再到成亲,最快也得有几个月的时间,不会那么快的。”
张小北还是不放心:“万一你哥怕夜长梦多,就是要着急成亲怎么办?”
黑妮道:“那也不可能几天就成亲。”
赵清河笑着劝张小北:“小北,你先听黑妮把话说完。”
张小北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过于心急,便示意黑妮继续说下去。
黑妮接着说道:“我回去以后先跟爹娘求情,假装反抗一下,爹娘肯定会想尽办法让我同意,然后我就假装屈服了,他们慢慢地就会对我放松警惕,然后我就找个机会偷偷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是从家里出走的,他们就赖不着潘掌柜也赖不着张家。若是我爹娘找你们,你们就一口咬定没见过我。他们想耍赖都不行。”
赵清河称赞道:“没想到你想得挺周全。”
黑妮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逃跑计划想了好多回了。”
张小北又接着补充道:“我问了下,县城的城北那一带人口又杂又多,你在那儿住反而不引人注意。我托清河他哥帮你寻一间便宜又安全的房子。”
黑妮点头同意:“趁着我爹还没来找我,我明儿个休一天假,先去看看房子。”
黑妮还要回后厨干活,不能久留。三人商量完毕,就各自离开了,临走时,张小北悄声嘱咐黑妮:“我堂姐小叶几乎每天都到县学门口摆摊,你回村后,要是有什么事就让她捎口信给我。”
黑妮重重点头,“太谢谢你了,我会顺利逃出来的。”
张小北在食肆呆了一会儿,又跟潘云博讨论了一会儿食肆里的事便回县学了。
隔了一天,赵清河来告诉他,他托朋友的朋友在城北租了一个小院子。那栋院子里住着房东老太太,还有一对前来投奔亲戚不着、只能靠织布绣花为生的母女俩。院子里刚好还有一间空房。张小北仔细打听了一下也觉得十分满意。那个房东老太太性格孤僻,不爱与邻居往来,但心地挺善良。那母女俩也是外乡人,没有亲戚朋友,平日里只窝在家里织布绣花几乎不出门。,母女俩看上去性格也挺和善。与外人往来不多,就减少了黑妮暴露的机会,心地善良也让人住得放心。最主要的房租不算贵,一个月五十文钱。黑妮已经去看过房子,也表示挺满意。
又过了两天,张小叶告诉张小北说,黑妮回村了。她对爹娘哭诉恳求了一番,黑大富夫妻俩丝毫不为所动,软的硬的都用上了。硬的是威逼吓唬她,黑大富和黑虎说,黑妮要是有逃跑的心思,他们哪怕打断她的腿也要把她送到男方家。吓唬之后,他们又拿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来说事,说别说是养一个人,就算养一头猪,也会中点用。家里养她这么久,让她去嫁个人都不嫁,还不如养头猪呢。黑妮从小就怕他们,慢慢地也就认命了,也不哭也不闹跟往常一样只知道死干活。黑家为了笼络她,对她的态度和气了许多,甚至还给她扯了一身新衣裳。
黑大富夫妻为了防止意外,就让黑妮辞了潘家食肆的活计,让她在家专等着嫁人。女方家的哥哥年纪大,急着娶媳妇,因此这门亲事定得很急,婚期就定在十月。
黑妮安分了几天,有一天早上,借着上山打柴的机会跑了出去,一直没再回家。
黑大富夫妻俩和几个儿子快急坏了,当下便发动亲戚邻居一起去找人。他们在山里搜了两天,什么也没找到。最后只在一处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只袖子。黑家人死活不相信黑妮会跳崖自尽,目前为止,还在寻人。当然,这些都是张小叶告诉张小北的。
张小北心里暗笑,黑妮肯定已经住到了城北的小院里,不过为了洗脱嫌疑,他最近不能去看她。不光他不能去,赵清河他们也不能去。
黑家的人找了半个多月,还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黑虎眼看着到手的媳妇要飞了,整个人急红了眼,还去潘家食肆打听过几次消息。被潘掌柜理直气壮地怼了回来:“你们可别找我,她可是从你们自已家走的。”
当然,黑家人也去找胡氏和张耀祖他们试探过好几回。
两人是真没参于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心虚。胡氏还反过来劝他们事情不要做得太绝。
尽管如此,黑虎还是怀疑上了张小北。张小叶悄悄告诉张小北说,黑虎曾来过县学,还向她旁敲侧击地打听过。
张小叶当时对他说道:“你别逮着谁都怀疑。你可以问问县学的先生,看看我弟弟这几天出没出过门。他每天从早到晚地念书,哪里有空管你们家这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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