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他看看赵清海,赵清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两人再看看这船里的四位,四个青壮男人,起初他们还以为另外两个也是坐船的,现在一看又好像不是。两人默默对视一眼。
张小北笑着回答刚才那人的问话:“我不是什么赶考的书生,我无前是过几本书,不过后来家道中落,读不起了,就跟着我哥哥去外面找点活路。我这个哥哥可厉害了。”
赵清海立即接过话头,把自己外出的那些惊险经历又给添油加醋地讲述一遍,讲到后来,还给人看看他的伤口,以证明他所言不虚。
张小北和王世虎这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赵清海身上的伤口,那狰狞的疤痕,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人看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寻音也见他们举止怪异,也觉得有对劲,便也在赵清海的示意,小小露了两手,她也没干什么,只是甩了几下鞭花。
这几人也算见过世面,一看寻音确实是练过武艺,而赵清海看上去也不好惹。
他们再看看这四人衣着打扮一般,应该也不身富裕,心里的那里不好的心思,很快就消散了。见对方再无异动,张小北和赵清海心里这才微微松口气,他们恨不得船赶紧到岸。
他们一行有惊无险地顺利到钱江渡口,四人下了船了,王世虎才后知后觉地说道:“你说刚才那几个人是不是对我们起了歹心?”
赵清海白了他一眼:“你才看出来呀,要不是我跟小北,你呀说不定就被扔河里下饺子了。”
王世虎一阵后怕,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四人议论了一阵,张小北想去找官府的人告知这事,可这只是一个小渡口,哪里会有官府的人?他们人不生地不熟的,要去县衙,还得坐船回去。这样会耽误行程不说,这会儿,快到中午了,河上的船只并不多。四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希望过路的人多加小心了。
不过,他们在路上遇到几个附近干活的农人,问路攀谈时,张小北随口把那几人的歹心给透漏出去。希望这些人能提醒一下过路的行人。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他们搭船小心了许多。
四个人船了一家中等大小的商船,他们既载货也载人,而且船上还有不少保镖。船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有商人也有富家子弟,像他们这种的混在里面十分不起眼,压根就没人注意到他们。
四人对此都十分满意,不过,里面仓房已经满了,只能空出来一间。
寻音主动说道:“就它吧,一间就一间,出门在外,大家无须计较这么多。”
张小北也说道:“那就这么办吧。”
其他人见张小北这么说,便也同意了。
船上的有买饭的地方,饭菜还行,也不甚贵。四个人一日三餐就在这儿解决。吃饭倒还能忍受,睡觉的问题有点多。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客满,剩下的那间仓房,又矮又小,还不怎么透气,在屋里又闷又热又潮。
以前,赵清海和王世虎都恨不得脱光了睡觉,现在倒好,挤了一个寻音,他们好歹也得注意些形象,衣服都不方便脱。
张小北想着这从到府城得走十来天吧,这样忍下去也不是事,于是便建议他们两人去大通铺睡觉,他跟寻音留在仓房。
王世虎和赵清海是巴不得这样,当下便收拾东西麻溜地滚到大通间去了。住在那儿的都是一群糙汉子,大家都一起脱得赤条条,愉快的打呼噜磨牙当抠脚大汉,谁也不嫌弃谁。
这下仓房里只剩下张小北和寻音两人,张小北倒没事,但他怕对方在意,便说道:“寻音,你睡那边,我睡这边,你放心,我决不会偷窥你的。”
寻音轻轻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我、我没事的。”
张小北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干巴巴地说道:“没事就好,咱们睡吧。”
“……嗯,好。”
那两个呼噜大王走了,张小北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可是还是睡不着,无它,仓房里实在太闷热了。躺着不动就是一身臭汗。
大热天的真不该出门,可是八月考试,他也只能夏天出门,去太早了,府城的消费又太贵。
罢了罢了,忍忍吧。心静自然凉。
张小北这么安慰着自己,闭上眼睛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不过,他是越睡越觉得凉快,可能因为河里起了风。
张小北一连睡了好几晚好觉,这几天精神总算恢复了,白天除了站在甲板上看看两岸的风景,跟同伴说说话,剩下时间便是读书。
王世虎和赵清海见张小北这几天神清气爽的,便忍不住拿他打趣:“小北,你跟我们一起的时候,总是病恹恹的,咋地,我们一离开,你就活蹦乱跳了。这里头大有文章呀。”
两人挤眉弄眼,旁敲侧击。
张小北明白两人说的是什么,便严肃地说道:“寻音跟我们一起出来,本来就有各种不方便,别人说什么我们还得帮着她澄清,哪能自己人就先说起来了。以后别这么说了。要不然,叫她听见了多难堪。传到别人耳朵里,她的名声岂不是也毁了?”
赵清海和王世虎一见张小北这么严肃,便也不敢再胡乱开玩笑了。
不过,他们发现,张小北是精神了,可是寻音变憔悴了,整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这、这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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