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没有生日蛋糕……”见她愁容满面,余白猛地想起小滚的话,再过两年她就三十岁了,她也会想要幸福安稳的生活吧。于是连生日蛋糕都给不了的余白无比沮丧,脑袋都要埋到胸前了。
“是啊。”她本就因为老了一岁而郁闷,自然是不客气地吐槽,“没有生日蛋糕,也没有生日礼物,真不知道我大老远跑来干嘛……”
神色黯淡的余白因为“生日礼物”四个字眼前一亮,他急忙把包子放回碗里,胡乱地在毯子上擦了几下手,从床后搬出一个大画框来。他捧着画框走到黎夜光面前,羞涩地说:“礼物……是有的,我一直在画,本来想回去时再送给你的。”说着缓缓将画框转过来,是一幅尚未完工的工笔人物画。
黎夜光见多了余白笔下的古代神佛,倒还是第一次见他画现代人物,线描是余白的专长,尤其是画他心中所想,自然是落笔有神、一气呵成,虽然颜色只上了一半,但画中的人物除了相似外,已经极具灵魂,一颦一笑栩栩如生。
“上一次的画被雨淋湿,所以我重新画了,但工作很忙,画得就有点慢。”
黎夜光站在画前,看着画中的自己,心中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画中的她迎风而立,自信又张扬,暖阳洒在她身上,照得她耀眼夺目。
“我有这么好看吗?”她抿嘴憋着得意,故意问他。
余白很认真地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她,微微蹙眉,有些失落地说:“你比画好看,我画不出来……”
他乖巧又诚实的时候,真像一只听话的小土狗,黎夜光一路奔波的辛劳都在此刻化为烟云,还有什么比看到他干净的双眼更开心的事呢?
“那你是打算画好了,再求婚?”她嘴角噙着笑问。
余白下意识点头,可犹豫了一下,又摇摇头,“可我不知道该不该求婚了……”他用黑白分明的双眼怯怯地望着她,看着她满脸的倦容、眼下的乌青,他深知这一路有多辛苦,所以才不知道该不该让她为了自己这般奔波。
“……”黎夜光刚刚暖起的心瞬间被泼了一盆凉水,她狂奔几千公里来看他,他却说不知道要不要求婚?是这一年的自由生活让他胆子变大了,还是她黎组的大刀太久没磨了?
他继续说:“我看你现在事业越来越好,工作也越来越忙,也没空给我写信了……”
黎组本来已经抽刀了,听到这几句,突然嗅出一股子酸味来,等等,他这是在闹小情绪吗?
她昂起头斜着眼瞥他,他低头搓手,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声音越来越低,怨气却越来越大,“足足三个月呢,都没有写信……”
“那是当然啦!”黎夜光双手环胸骄傲地说,“我能力强、事业棒,围着我的男人也多,你确实该想想自己能不能和我求婚了。”
余白扁着嘴,酸溜溜地说:“那些人一定很优秀吧,也比我更合适……”
“各个都是青年才俊,能不优秀吗?”她说着无奈地耸肩,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长得没你好看。”
“!!!”余白惊呆了,“你刚才还说我变丑了,他们怎么会没我好看呢?”
“你丑的时候都比他们好看!”黎夜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抬手就揪住他河豚一样的腮帮子,使劲朝两边拉去,“我可是颜控!”
余白脸上痛,心里却欢喜,“你喜欢我这样的……还能是颜控?”
黎夜光垫起脚尖,在他鼻头上咬了一口,“是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土狗!”
从她口中听到“喜欢”,无论多少次,每一次都是超级开心呀!余白揉揉鼻子,双眼亮得发光,一脸欢喜地傻笑着。
她松开手,猛地把手掌伸到他红通通的鼻下,“把你那些给媳妇买房、买衣服、买一切的银行卡都交出来!”
余白神色一怔,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正戴着自己上次求婚买的戒指!
“这戒指……”
黎夜光的脸颊一阵飞红飘过,她撩了一下头发不耐地说:“等你画完求婚要等多久啊,我还不如自己戴了更快。要不是为了做完展览来找你,我能忙得三个月没空写信吗?你知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寄信可比寄快递还麻烦!”
她一通脾气发得余白一个字都不敢吭,只垂着脑袋小声道歉,“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不要我了,才不给我写信的。”
“我不要你了,还给你寄吃的、用的?”黎组叉腰大笑,“你当我是圣母玛利亚,还是观世音菩萨啊,我可是魔鬼他大爷!”
“唔……”余白抿嘴一笑,“其实我最近在修的壁画,就是观音菩萨哎。”
午后风雪渐小,余白领着黎夜光从简易的栈道走上断崖。元代历史短,即使是丝绸之路沿途最大的石窟群千佛窟,现存的元代洞窟也不足十个,所以此处十几个元代洞窟的发现自然是值得惊喜的。
“这里原本是被西夏占领的,后来蒙古灭西夏,就由蒙古政府管辖了。”雪天路滑,余白牢牢牵住她的手在前面开路,让黎夜光跟着走他踩实的雪坑,最后在靠南边的一个洞窟前停下,“这里的洞窟主要有三种窟形,我目前修复的洞窟是方形覆斗顶窟,也叫‘观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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