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光从他手里抢走粽子,一口咬掉粽子中央那团肉,然后把剩下的又还给余白,“所以啊!咱们之间现在就是隔这么远,你却还要待十几年!”
“我会尽快的,明天就上崖!而且‘观音窟’比较复杂,其他的洞窟会好一些……”他焦急地解释,不心疼被咬掉的肉,反而担心她继续生气,
可气是一定要生的,这样都不生气的话她得成佛了。好在她对自己的人生很有觉悟,轻轻松松?不存在的!何况余白也算是收益大于付出了,吃过的苦,受过的累,都敌不上他一个纯净的笑。
“慢慢修吧。”她眸色转柔,突然放软了语气,“这里条件不好,连栈道都修得简陋,你要是着急出了事怎么办?”
余白知道她心疼自己,但她已经戴上了戒指,他就必须承担应有的责任,无论是修复壁画,还是他们的将来。
“我还是会努力的!”他郑重地说,“我不知道让你继续为我奔波对不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比我更好,但是夜光,我会一辈子都只爱你的。”
花花世界缤纷多彩,每个人都可以有很多的选择、很多的爱,而余白的世界里只有黎夜光一人,他舍弃了无数选择,只为做她永远的白色。
他说着略带羞涩地笑了一下,“而且你说他们没有我好看,那一定也没有我这么爱你。”
“唔……”黎夜光残忍地坦白,“我那句话是安慰你来着……”
“!!!”余白泪眼婆娑,“难道我真的变丑了吗?”
她摸摸下巴,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大方地给了一次复活的机会,“不过你可以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兴许你身材比他们好呢?”
“这样啊……”余白为了证明自己,当真开始宽衣解带,脱掉衣服的上身还是和以前一样白净,薄薄的一层肌肉既匀称又不夸张,尤其是腰间隐约可见的人鱼线,开着极致诱人的角度,一点点蔓延至腰下……
黎夜光坐在床沿上,一边晃腿一边欣赏土狗脱衣,心中欢喜、连连夸赞,“不错、不错,身材比他们好多了……”
这话提醒了余白,他停下动作,眉头紧蹙,“等等,难道你还看过那些男人脱衣服?”
“呃……”巧舌如簧的黎组一时语塞,眼珠子转了几圈都没想出辩词来,“这个……”
余白乖巧的神色一秒就变,他一把将黎夜光推倒在床,欺身压在她身上,严肃狠厉地逼问:“到底看了没?”
他赤裸的胸膛很重,但摸起来手感很好,生气的样子很凶,但却很可爱,黎夜光没有回答他,而是伸手环住他的后颈将他拉近,然后一口咬在他泛红的耳垂上,“现在还没看,不过你要是总不来找我,我也可以去看……”
余白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让她自己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奶凶奶凶地说:“你都戴戒指了!”
黎夜光撇撇嘴,“没领证,你不受法律保护啊!”
“……”
“不过,也有其他办法……”她吻上他撅起的嘴唇,凑到他耳边低喃了一句,只见余白脸上的红晕以西北风一样速度蔓延至全身,他喉结一动,羞涩地把头深埋进她的颈窝,话都说不清了——
“我、我哪里知道你要的200享受是什么……”
春末夏初,五月是c市最舒适的季节。
艺源美术馆门口鲜花锦簇、华丽富贵,而巨幅宣传板上却印着一张极致严肃的黑白人物群像,方正的黑体字印着展览的名称——留白壁画保护纪念展,策展人:黎夜光。
姬川一身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笔挺地站在展厅门口接受电视台记者的采访,他侃侃而谈,俨然已是专业赞助人的模样。
“姬先生,听说您赞助这次的展览是做了血本无归的准备,是真的吗?”
姬川拿手持式眼镜的手指微微一紧,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但表面还是360全角优雅,“是的,因为这个展览是纯公益的,不收门票,也不接受其他赞助。”
“姬先生您作为一名艺术赞助人,是什么触动了您决定做这个公益展览呢?”记者的问题很正常,但姬川却心头一痛。因为什么做公益?还不是为了和黎夜光做交易,不赞助这个展览她就不给自己策划下一个展览,他只能咬牙撒钱、强行豁达!
“自然是因为那些文物保护工作者感动了我,我才会赞助这个人文公益展,希望让更多的人了解文物保护,了解壁画修复!”
高茜从展厅里小跑出来,一把薅住正在吹牛的姬川,“快进去吧,开幕式已经开始了。”
逼王被扯得形象不雅,连忙转身背过镜头,从高茜手中夺回自己昂贵的领带,“人都到齐了吗,就开始了?”
“余老爷子都到了!”高茜重新扯住领带,把他往展厅里拽,姬川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余老爷子都来捧场了,撒钱又有什么关系呢?八卦村就是钱多,就是要出名!
对!花钱买吆喝,绝不心疼!
展厅中央的主席台上,黎夜光正在讲述策展初衷。万众瞩目下,她犹如凯旋的女神闪耀夺目,每一分自信的笑容都是浴血奋战换来的荣耀。她有足够的理由傲视一切,却在此刻格外严谨、心怀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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