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才9岁的她应对这种高端场合,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后来父母离婚了,她再进入这种场合,已经是十多年后了。好在从小刻进骨子里的东西没有真正被丢掉,她还能捡回来一些。
开门声响起,颜珂一个激灵从回忆中醒过来,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她上了厕所,再补了妆,刚要出去,就被一个人影给挡住了。
颜珂抬头,惊愕的表情留在脸上,被对方看得个清清楚楚。
“好久不见。”萧雅白率先打了招呼。
颜珂早就知道会遇上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如此突然:“好久不见。”
“我看着你和孟谷韬进来了,据我所知,他从不带女伴来参加这些宴会的,除开他公司的秘书张姐。”萧雅白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
熟悉的动人的声音让颜珂认真的看向这个意有所指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仿佛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细腻的犹如白瓷般的肌肤,翦水秋瞳般灵动的双眼,以及那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还是记忆中的仙女模样。
“然后呢?”颜珂问她。
“你和孟谷韬在一起了?”萧雅白眉峰一扬,让她看起来不像在质问,反倒因流转多情的双眸显得她只是很平常的聊天而已。
颜珂不得不服气,老天爷对她真是太眷顾了,面对这样一张脸,竟然让她生不出气来,只好生硬的回了一句:“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萧雅白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清冷,继而说:“听说前段时间你和他开房了,你们有没有……”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回国了?”颜珂反问。
“你只需要回答我有还是……”
颜珂打断她的话,“你既然这么霸道嚣张,直接去找孟谷韬问不就好了,找我做什么?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你,肯定是有啊!”
萧雅白气息一滞,脸颊上的粉色消退,只剩下剔透的白,她红唇微动,语气肯定的说:“绝不可能的,你在撒谎。”
“对嘛,你既然觉得不可能,还来问我干什么。”颜珂冷笑:“你来找我,就意味着你不自信,所以你内心是动摇的,怎么,这段时间很煎熬吧。”
萧雅白被她的牙尖嘴利气得一个哆嗦,她双肩有轻微的颤抖,不可置信颜珂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大学那会儿的时候,这个女孩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自卑和闪躲,低矮得就像一粒尘埃一样,以至于她从没放在心上。
“看来明博的事情还给让你吃够教训是吧。”萧雅白面色一冷,不屑的睨了她一眼。
颜珂气笑:“哦,原来明博的事情确实是你动的手啊,你不仅毁了我和明博的合作,还向我领导施压辞退我,真是好手段啊。”
萧雅白一愣,不悦的说:“明博的事情确实是我让表哥给你一个教训,但让公司辞退你并不是我的意思,你不要污蔑我。”
“不是你?”颜珂不相信的冷哼一声:“除了你还有谁呢?我可不像你是个大小姐,可以随便得罪人。”
萧雅白恨不得扇她一巴掌,她最恨人污蔑她,可良好的教育让她拼命忍了下来,她告诉自己,回头暗中收拾颜珂有一百种手段,没必要在这种公共场所落人把柄。
“颜珂,说到底你也知道孟谷韬当初为什么会对你刮目相看,而现在又是因为什么对你特别照顾,你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萧雅白从来知道如何戳颜珂的痛处。
颜珂心头一窒怒火翻涌,萧雅白确实说得没错,她俩在行为举止,以及谈吐上都有很多的相似处,那是因为她们的礼仪教导师出一脉。不过萧雅白不知道的是,教习她礼仪的老师只是颜珂礼仪老师的徒弟。
那位黄姓礼仪老师在当年年岁已高,是颜珂的母亲用价值连城的画作才请她出山的,而且人生中最后一个学生就是颜珂,萧雅白的礼仪老师同样很出名,姓林,是黄老师最为得意的关门弟子,林老师同黄老师一样,此生教过的学生没超过十个人。
而颜珂只学到了9岁,父母亲离异后,她就将那些礼仪知识束之高阁,渐渐淡化了很多,但身上总是带有那时候留下的影子,不经意间就会下意识的抬头挺胸,端着一身大家小姐的富贵架子。
萧雅白顶着那样的身份,再怎么端着都是人让心悦诚服的范儿,即便她再矫揉造作,那也如仙女一样,大家只当她是富家女的将就,情有可原。而放在颜珂身上,就显得滑稽可笑了,如果没有萧雅白做对比,或许大家还不觉得什么,但就是因为这么一尊金闪闪的菩萨珠玉在前,颜珂的所作所为立即就成了模仿。
她没有萧雅白漂亮,也没她那样出尘的气质,更没有雄厚的家庭背景,于是她就成了东施效颦里的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学生时代的孩子们,心地最善良也最恶毒,他们同情心泛滥的时候能将你碰上天,可一旦翻脸起来,嘴巴可比社会上的人恶毒多了,他们没有忌讳也没有顾虑,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且一天到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消磨这些八卦。
最初那一段时间颜珂过得很辛苦,萧雅白的光芒太盛,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学生们聊天十有八九说着说着就会聊到她身上,自然而然的就会把颜珂也捎带上,接着大家就发出了会心的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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