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儿传来了一个消息,叶玉珠立马备车出了沐府直奔夜上海。叶玉珠是夜上海的老板,自然每天去夜上海看看情况,这个已经成了京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即便是派来监视叶玉珠的明的,暗的那些暗卫也有些疲倦了,反而觉得叶玉珠去夜上海这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自然。叶玉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她每天累死累活去夜上海干嘛呢!
她就是要将假象变成了那些人认为的理所当然,就像他们觉得那是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叶玉珠的马车好像往常一样停在了夜上海酒楼的门前,得了信儿的红绡忙疾步走了出来将叶玉珠迎了进去。
“大小姐,”红绡脸上挂着笑却是压低了声音道,“人活过来了!”
“让店里面的伙计们警醒着点儿,我进去看看!”
“是!”红绡麻利的将夜上海的事务交代了下去却是拿着账本虚虚扶着叶玉珠的手臂走进了后面的庭院里。这样子给人一看就是日行查账的惯例,好多伙计都习惯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叶玉珠带着红绡迈进了庭院的正屋,绕过一道屏风却是一处花房,红绡将墙角处的一盆水仙花挪开,打开机关,露出一条通道来。
叶玉珠之前将云家的这处酒楼弄过来后,还没有这条密道。还是卫东这孩子机灵,说叶玉珠这样的财大气粗难免哪天被人惦记着谋害,才整修出一条逃生的通道来。
那家伙也是行动上的实力派,没几天便找到了可靠的工匠将这里凿出来一条通道,直接通向另一处叶玉珠买好的寻常院落。
夜上海酒楼如今紧挨最繁华的坊市,独门独院的小户人家比比皆是。谁也想不到在这成千上万处不起眼的普通院落里就有一处是和大名鼎鼎的夜上海连着的。
叶玉珠从密道的出口钻了出来,出口设置在一处普通院落中的石榴树旁边,石榴树边还有一个造型普通的陶瓷鱼缸。
叶玉珠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尘土不禁哀叹,瞧瞧人家左绯尘修的密道那叫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再瞧瞧自己的怎么感觉就像狗刨似的?
红绡看着叶玉珠的不满,不禁笑道:“卫东也是觉得雇佣那些厉害的门派来做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张扬,他随便从不同的地方雇佣几个普通的庄户人家出来的汉子挖这条地道。等到挖好后,各自散了去,又是些老实汉子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心眼儿想什么说什么,倒是最牢靠的。”
叶玉珠点了点头,别说这小子至从跟随她玩儿了穿越后,倒是脑子变得灵活了。
“大小姐,方公子在偏厅,”红绡将叶玉珠带到了偏厅便侯在了门口。
这几个属下在叶玉珠的调教下办事越发沉稳了几分,叶玉珠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还是人才啊!钱啊什么的没了还可以再赚回来,若是找不到一些忠心耿耿的人那才算倒霉的。
她缓缓推开侧厅的门,一股子扑鼻而来的药味儿差点儿将她熏晕了过去。红绡这丫头昨天到底找了什么样的虎狼大夫,下药这么狠?
她定了定心神,抬头看向了躺在榻上浑身裹着白色素纱的人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可惜了的。所谓的红颜祸水,她算是体会到了,沐念月不仅仅毁了一个当朝权势熏天的王爷还有一个前途无量的探花郎。
第146章 方公子
“方公子安好?”叶玉珠大大咧咧坐在了软榻对面的椅子上,定定看向了床榻上的方启沅。
方启沅已经醒了过来,手腕脚腕上裹着的素纱还留着斑驳的血迹,可见昨天为了给他止血也是费了老半天的劲儿了。脸上更是惨不忍福,细小的伤就不算了,一条蜈蚣粗细的伤口从他的额角一直贯穿到了下巴处,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身上被红绡换上的素色单衣隐隐约约的渗出些血迹来,整个人就这样瘫在了软榻上。一双好看的眸子死死盯着纱帐顶子,整个人已经变成了活死人。真的,在方启沅看来,死了和活着的人没什么两样、
叶玉珠叹了口气道:“方启沅,江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书生,父母早亡全靠着好心的乡邻接济。从小天赋异禀,读书做文章都是一顶一的好。方公子也不负众望,乡试会试省试终于春闱夺得探花郎的名头。只可惜空负了流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她怎样?”方启沅声音沙哑似乎已经在肆虐的风沙中磨砺了千年,带着亘古不变的沧桑而来。即便心如死灰,前途暗淡可还是惦念着那个温婉美丽却有着一点点倔强的女人。
叶玉珠脸色微微一愣,随即暗自叹了口气,真是个痴情的男子。虽然自古痴男怨女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像这种拿着自己生命在谈恋爱的人实在是少见的很。她不禁有些羡慕起沐念月来,这世上能得这样男子的痴情相待也活够本了。
突然叶玉珠打了个寒战,脑海中登时出现了福王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还有哪一桩桩的疯狂来。福王对沐念月那也是痴情啊!
叶玉珠缓缓摇了摇头,看着方启沅道:“方公子既然与我家长姐这般情深不寿,需要懂得一个道理。你若是自暴自弃不打算活着,与她来说也是死路一条。实不相瞒,我去福王府见着她的时候,她是一心求死的。”
方启沅猛地身子一颤,眼眸缓缓闭了闭,却是眼泪流干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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