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上的镣铐将他之前保养得极好的肌肤都磨出了血印,结成了暗黑色的结痂。
一个牢头将门打开,金熙嬷嬷掏出了两张银票塞到了那人的手中低声道:“劳烦这位老哥不远处看着些,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驸马爷。”
那牢头自然是个明事理的,高高兴兴将银票塞进了怀中远远躲开守在外面把风。
第225章 突来横祸
金熙嬷嬷缓缓站在了沐景逸的面前却是躬身行了行礼道:“驸马爷福安!老奴给驸马爷请安了!”
沐景逸缓缓抬起头看向了金熙嬷嬷,棱角分明俊朗无比的脸此时却是脏污不堪,这几天因为受刑,脸上带着几抹鞭痕。
大长公主将莫须有的罪名也加到了沐景逸的身上,自然希望他尽快招认,买通了里面的狱卒对沐景逸自然是不轻饶的。
沐景逸泛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微微扬了起来眼底掠过一抹冷意,唇角含着几分嘲讽道:“驸马爷?呵!”
沐景逸心头突然悲凉了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步步错的如此离谱。最近在狱中每每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时候他脑海中一定会涌现出叶玉珠的模样,一嗔一笑,都是风景。
遇到大长公主这样的贱人就是他一生的磨难,非但不讲夫妻情分居然还落井下石,他沐景逸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没想到遇到个更混蛋的!
“驸马爷不敢当,如今我就是个阶下囚而已,”沐景逸声音微冷。
金熙嬷嬷缓缓叹了口气道:“驸马爷说什么丧气话儿,驸马爷既然做了驸马爷便永远是主子。”
“哈哈哈……”沐景逸仰起头大笑了出来,随即眼底却是满目疮痍直瞪瞪看着金熙嬷嬷道,“皇后让你来干什么?”
金熙嬷嬷顿了顿道:“驸马爷如今身上罪孽太重已然是不能活的。”
沐景逸眉眼微微一冷道:“我晓得他们不会让我活。”
他说罢眼底带着万分的苍凉,是的,如今他的家财都被大长公主挥霍,之前攒起来的那点儿势力因为如今边地的战争还有这场旱灾具是损耗殆尽。如今他还剩下了什么?什么都不剩下!
“驸马爷,其实这还没到最后的关头,驸马爷断然不必要说这些丧气话儿,”金熙嬷嬷缓缓俯身凑到了沐景逸的面前道,“还有个法子让驸马爷活。”
沐景逸猛地抬眸看向了金熙嬷嬷眉眼间掠过一抹诧异随即却淡淡一笑:“嬷嬷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金熙嬷嬷摇了摇头道:“老奴在这宫中什么样的起起落落没见过,只是老奴觉得驸马爷如今命不该死,何必存着几分诓骗驸马爷的心思?老奴也仅仅是个传话儿的。”
沐景逸猛地盯着金熙嬷嬷,若金熙嬷嬷是个传话儿的,必然是传的是谢皇后的话。他还真的不知道现如今自己这副样子能有个什么像样的价值被谢皇后盯上了。
“娘娘是什么意思?”沐景逸冷冷问道,他之前和左绯尘等人打过交道,也见识过不少谢皇后的大手笔。这个女人绝对是那种能让你三更死绝对让你活不过五更天的主儿。他心头自然而然升腾起一抹警觉来。
金熙嬷嬷眼底倒是略过了一抹赞许,不愧是之前的沐三爷,天塌下来还能这么的冷静自实在是令她也生出一点点的佩服来。
她看着沐景逸的眼睛缓缓道:“娘娘想听听驸马爷之前和叶姑娘的那些事儿!”
七天后,处斩沐家三老爷等这一次囤积居奇的富商大贾们的告示贴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左绯尘亲自监斩,整个崇明街全部都是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守护,几乎是万人空巷,将一辆辆囚围得严严实实。
不过这些人都该死,喝民血,官商勾结自然是该死的很。一片片的乱菜叶子臭鸡蛋甚至是鞋拔子都朝着那些人的脸上丢,场面一度失控了几分。
叶玉珠坐在夜上海酒楼的包厢里透过窗户看着被众多官兵簇拥着骑着马走向法场的左绯尘,大红的官袍迎着风鼓荡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神态却好似闲庭漫步一般,全然不将这近百条的人命看在眼里。
在他左绯尘的眼中没有悲悯,没有生死沉浮,砍人脑袋就像是切瓜砍菜一样随便。
“人渣!”叶玉珠不禁骂了出来。
一边的草香眼皮微微一跳,声音微微发颤道:“大小姐,婢子也不敢看了呢!左相昨儿就斩了一批人,今儿没想到更多。昨儿婢子斗胆去看了一眼,那血都将地面漫过凝了厚厚一层。法场上不少人都吐了出来,左相却端着茶杯看的津津有味。”
“变态!”叶玉珠看着下面渐渐走了过来的左绯尘,刚要再骂下去不曾想左绯尘猛地抬眸看向了探出身子看向外面的叶玉珠。
那双风华绝代的眸子刹那间冷光一烁,叶玉珠差点儿闪了自己的舌头忙缩了回去,心呯呯跳个不停,尼玛,这王八蛋怎么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儿?
左绯尘看着叶玉珠那一瞬间的忐忑和失神唇角微翘,再不看向叶玉珠,骑着马向前行去。
叶玉珠好半天才平复了心情,只是眼皮子跳个不停。
“大小姐,怎么了?”草香忙垂首问道。
“草香,红绡有信儿了没有?”
“哦,刚刚得了信儿,红绡姐姐已经在利州打了尖儿,不多时便能到涿州地界儿了,大小姐放心吧。方先生聪明至极,红绡姐姐又武功高强,他们二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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