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珠不禁微微一愣,迪雅怎么会在这里?虽然迪雅穿着一身汉家女子的衣衫,但是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暹罗人特有的白色肌肤都令人能轻易分辨出来。
可是叶玉珠在没有摸清楚情况的时候,还是不想管这种闲事。她也不清楚这个迪雅到底搞什么,其实今天这样的场合迪雅不应该跟着靖王来参加宴会的。
若是叶玉珠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迪雅想要在那么多达官贵人面前显示出她在靖王心目中的重要地位,所以磨着靖王进宫。
但是你进宫也就罢了,身为一个异族女子尤其还是暹罗的女子,你这样在大晋的后宫招摇不是嫌弃靖王活的命长一点儿吗?
若是被延熙帝抓着把柄说靖王之前与暹罗勾结什么的,靖王少不得又是一个麻烦。
不过这些不关叶玉珠的事情,她大步走到了太后面前冲郑太后恭恭敬敬行礼,却不想被太后一把抓着手亲切的拉坐在了身边。
叶玉珠倒是微微一愣神,太后这个就有些热情了吧?而且太过热情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郑太后看着叶玉珠笑道:“这一次哀家要好好谢谢你,你为靖王做的这些事情哀家心里有数。”
叶玉珠顿时心头微微一跳,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郑太后要把自己拽到靖王那个阵营里去,可是这样的话这个老太太真的是打错算盘了。
“太后娘娘这样一说玉珠倒是惶恐至极,”叶玉珠神态间更是多了几分恭敬,“身为大晋的子民,这些事情也是玉珠该做的。况且这一次车祈城大战,靖王有如神助,此乃太后之福,皇上之福,天下之福。”
郑太后眉眼一闪,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可是叶玉珠越是这般精明郑太后越是欢喜。不管你多么能干,终归是嫁人的。只要嫁了人,哪有不帮着夫君的道理。
郑太后看人很准,尽管这个女子是个配了冥婚的寡妇,但是她觉得叶玉珠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她随即话锋一转缓缓道:“哀家与你甚是投缘,冒昧问一句,不知道叶姑娘从沐府搬出来后今后如何打算的?”
叶玉珠今儿倒是觉得奇了怪了,太后这话儿问的越来越有水准了。不过她有点儿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意思?
“回太后娘娘的话儿,民女已经是如今这般境地了,别的也不多想。民女只想将夜上海的酒楼经营好,能糊口罢了。”’
郑太后笑道:“你呀!这般想法儿怎么能够?女儿家终归是要傍身夫君才能过上安逸的生活,叶姑娘如今可有心上之人?”
郑太后这话儿问的有点儿直白了,带着一阵阵的威压。她素来是个来历风行的人,当年的前太子那么凌厉的锋芒都被她折断了去,何况如今这样的形势?
郑太后早就晓得左绯尘和叶玉珠有那么点儿牵连,今儿她便要问问叶玉珠的意思。
叶玉珠心头有点儿不喜,若是寻常老太婆这么逼问她的私人问题早就被她抢白回去了。可是她面对的是靖王的生母,当今的郑太后,之前的那个后宫的传奇人物。
叶玉珠心思微微一动,她现在摸不准郑太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她对于感情问题,她现在倒也是希望不要太过纠缠。本来就是不属于这里的一抹魂魄,何必再纠结呢!
她忙回禀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儿,民女倒是不曾想过这个。民女之前遭遇了背叛,也经历了冥婚,一切都看淡了些。”
叶玉珠之前和沐景逸的那些破事儿已经成了上京的笑柄,现在倒也是瞒不住了,索性都挑明了罢了。
郑太后眸色微微一闪随即笑道:“叶姑娘这般妄自菲薄便是对不住自己了,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更好的。之前哀家倒是听闻一件事情……”
叶玉珠忙洗耳恭听,其实心头对这种弯弯绕的对话简直烦透了。
郑太后凝神看着叶玉珠一字一顿道:“哀家听靖王说,之前叶姑娘每一次都用尽心力去帮他,他倒是感激不尽。不过哀家觉得我那个皇儿倒是挺与叶姑娘投缘的。”
叶玉珠顿时心头一惊,怪不得今儿郑太后将她请了过来,敢情这是亲自来给自己的儿子说媒来了?
若是放在之前她兴许会心动那么一下下,但是现如今叶玉珠脑子里却只有左绯尘的影子。她如今是断然容不下其他人的!
叶玉珠忙起身冲郑太后跪了下来道:“太后娘娘,民女实在是不敢高攀!民女如今已经是残破之身,焉能污了靖王的身子?”
郑太后定定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眉头缓缓蹙了起来。她焉能看不出来,这个叶玉珠这是带着几分嫌弃自己儿子的神情,难不成真的和那个左绯尘有关系?
可是郑太后心头到底是不甘心,如今虽然上京想要成为靖王妃的女子人选绝对一大把。但是她给自己儿子挑选的靖王妃必须是要能与儿子并肩担得起责任的女子来。上京那些只会绣花样子的女子实在是不适合。
“哦……倒是哀家操心了!”郑太后脸色到底还是挂不住。
一直跪在地上的迪雅两只手紧紧抠着青石地面的砖缝,眼底却是晕着一团怨毒的火焰。
之前自己不想看见叶玉珠和靖王并肩而坐的姿态,便想要出去透透气,却不想迷了路倒是被提前离席的郑太后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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