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义欲言又止,“……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江小哥残忍地道,“宪法不允许拉帮加派,这是非法集会。”
“哎?”鉴真一脸懵逼,这两天她也看了遍宪法,“可是,宪法不是也说结社自由吗?”
江道义用‘你还是太天真’的眼神睨了她一眼,“这里的结社是指政治性团体,与普通的拉帮结派是有区别的,再退一步说,建立门派的申请可以批下来了,你想好门派的政治主张没有?”
“啊……”
早已保受新闻熏陶的江道义:“记得要符合社会三观,健康积极向上。”
“……”
开宗立派光复蜀山——鉴真委屈地把这个目标先划掉。
或者,学那些古武世家一般,暗戳戳地私下收一群徒弟,不暴露在现世里?
在鉴真忧虑师门传承的同时,刘勇与常春对着勘察组返回的报告也在头疼。
搜查组快将卫见秋的家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证据,但由于后山并没有布控摄像头,因此虽然卫见秋声称自己离开公园后就去了后山,但根据时间推断,不排除他绕过监控点后抄近路全速赶往贺家的可能。
常春用一只红笔圈住了贺家一楼监控中,一个背着送餐箱,穿着连帽外卖制服的身影。
由于当时是黄昏,光线不足,送餐员严严实实地戴上了帽子,低着头,制服本身宽大又没有曲线,仅靠着模糊的监控截图无法辨认出来人的面目与身体特征。
“你也觉得是他?”刘勇惺惺相惜地用力一拍他的肩,“我也认为这个送餐员有重大嫌疑,已经让底下的人去走访这家快餐店在市内的所有分店。”
调查结果在半个小时后传回,这家快餐店位于城东分店的外卖员反映,在一周前一次深夜送外卖的途中,他依言在僻静的地下停车场附近等待点餐客人时被打晕,醒来后外卖箱和身上的制服都被人洗劫,但奇怪的是,腰间的钱包却没有被动过,事后他只能自认倒霉地回去了。
刘勇激动地追问道,“那他还记得那个点餐顾客的声音吗?”
“他说已经记不太清楚,似乎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点餐人的电话号码有备案吗?”
“有,送餐员当时有报警,经调查那是新买的电话卡,通话记录只有这一个,购买渠道复杂且不记名,因为金额并没有损失,所以没有再继续细查。”
刘勇吐出一口浊气,关掉手机外放,“我还是觉得这个卫见秋很可疑,他在5:20分离开公园,而外卖员出现在贺家大楼前是6:15分,根据两地路线推断,这个时间段他绕开监控全速赶往贺家附近,换上外卖服是完全可行的。监控显示外卖员是在6:25分离开,这十分钟,足够他从容地制服贺州并杀死他。
好家伙,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般人对于外卖送餐员并没有戒备之心,因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被害人会主动打开门。这小子挺聪明,伪装成送餐员降低被害人戒心的同时还能够避免被监控拍到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常春支着额头,“不过监控中送餐员离开时,衣服上并没有明显血迹。”
“送外卖的衣服都是塑料布,清洗擦拭血迹很方便。”
常春没有再回话,他若有所思了片刻,突然拉过套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往外走。
“哎,你去哪儿?”刘勇追在他身后问道。
“去贺家。”
第十九章
由于昨天刚发生了血案,楼内进出的住户行色惶惶。
警方要求保留命案现场取证勘察,贺父贺母受刺激过大,如今两人住在酒店里。
常春拿着备用钥匙走进屋,墙面的血迹还未干,痕迹室技术组员还有两个留在现场,见到他们齐齐喊道,“常队,勇哥。”
刘勇道,“辛苦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组员道,“我们用发光氨又检测了一遍,现场地面有部分血迹被用浴室的拖把擦拭过,无法提取完整足迹,同时在厨房的流理台内也有血迹反应,应是嫌犯在行凶之后还去厨房洗过手。整个作案时间很短,目前还是没有找到其他痕迹。”
刘勇感慨地摇头,“凶手也太小心了吧,带着手套作案后还要再洗手,每一次作案时间也都控制得这么短……”他说到这突然停下来,凝神思索了片刻后,不甘心地道,“常春,前面应该是我判断失误……常春?”
常春此刻正趴在地上,他紧挨着贺州死前躺着的位置,而后翻过身,仰面朝上看向玄关和身旁的酒柜上,呈喷溅状的血迹……
阴凉的冷气从紧贴着地面石砖的后脑传来,他缓缓闭上眼,将所有提取到的片段都拼接在一起,在脑中,渐渐模拟出一个场景:
穿着外卖服的人影在楼道内把换下的衣服放进送餐箱,从箱中取出一把利器掩在袖中,而后将箱子藏在身后敲响了贺州的门。贺州对此人全无防备,主动开门将对方迎进去后,低头注意到这个箱子,但来人猝然发难,顺势挥刀刺瞎他的眼睛,顿时血液飞溅到玄关和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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