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四老爷的叫嚷声越来越大。
季嫣然皱起眉头,在她印象里季四老爷是很要颜面的,尤其是季元征已经入仕,这样闹起来也会牵连季元征的名声。
要知道,季元征走的可是清流的路子跟冉六、顾珩他们不同。
季四老爷接着道:“嫣然,你不会这样狠心吧?你四婶都已经病倒在床,你要将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这已经是第三天。
每次季四老爷过来喊叫都会有不少的百姓围上来。
而且季四老爷选择的是福康院门外,料定了她不能为了避嫌不来福康院看病患。
“随他去吧,”季嫣然道,“用不了多久,季元征就会支撑不住了。”
季元斌的事本来就与她没有关系,那些商贾告到了衙门是人尽皆知,四叔这样做她看不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四老爷向族里送了血书,”容妈妈低声道,“院子里来了族里的人,请大小姐过去说话。”
“若是问季元斌的事,就去衙门里打听吧,我若是知晓季元斌的下落,也会立即向衙门禀告,”季嫣然道,“对待这种事就要果决,我今天去见了,明日他们又会找到借口来问我,干脆断了他们的念想。”
不多一会儿,季四老爷尖厉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就是要看着我们家破人亡才开心,季嫣然……你不要欺人太甚,那些告斌哥的人分明都是你安排的,你真的要害得他被流放……”
容妈妈出去看了情形才道:“斌二爷找到了,不过是在大牢里,被人告了伤人之罪,苦主已经闹到京中来,任凭四老爷怎么打点都不肯罢休,非要斌二爷吃官司。”
原来是这样。
不过季元斌怎么会伤人入狱?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按照她的想法季元斌会漂泊在外受些苦,四叔赔一笔银子给那些商贾,这件事也算了结了。
这些事她也不想去费神。
“你根本就不是季嫣然,”季四老爷继续喊叫道,“我们家嫣然根本不是你这样……你这样狠毒,你……你不是……”
季嫣然微微扬起眉毛,四叔怎么会喊出这样的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晓的内情,季嫣然看向程二:“你去衙门里问问看,季元斌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妈妈却不在意:“四老爷这是口不择言……”
季四老爷闹了好一阵子才离开。
天渐渐阴沉下来,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福康院一下子忙碌起来,不光要将药材收好,还要仔细查看那些刚刚加固的屋顶,希望它们能顶过这场风雨。
季嫣然留了些人手在福康院帮忙,这才坐了马车回到季家。
刚刚进门,瓢泼大雨就已经落下。
唐千站在门口紧张地看着院子里,程大、程二不在,陈瞻和胡愈留在福康院照顾病患,三爷留下的护卫又在福康院里忙碌,院子里好像一下子冷清了许多,他忽然觉得不踏实起来。
“我出去看看。”唐千拿起斗笠就要出门。
季嫣然没有阻拦唐千,唐千对于危险总会又种奇怪的预感。
天黑的厉害,雨中一盏摇摇晃晃的灯笼根本无法查看周围的情形。
一道闪电划过,门外等着唐千回来的秋岚不禁打了个寒战:“太吓人了,方才院子里一亮,那树影好像是个人。”
季嫣然不禁想起在太原府她这身体的正主被掐死时的情形,好像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又是一道闪电,季嫣然和秋岚都下意识地向外面望去。
“啊……”秋岚忍不住惊呼出声。
方才空荡荡的院子里,真的站着两个人,他们黑衣蒙面,手中拿着长剑如雕塑般站在那里,身上都是森然的杀意。
又是一道闪电之后,他们快速向屋子里跑来。
容妈妈先反应过来张开手就护在季嫣然身前,季嫣然只觉得胸口一滞,那种说不出的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
在太原府杀过她的人又来了。
唐千不在院子里,好像已经没有人阻拦他们。
秋岚已经瘫软在门口。
难道她就要在这里等死吗?不,她当然不会。
季嫣然猛地回过神来,她要拼尽全力保护自己。自从在太原府遇到过死士之后,她就已经为自己准备了随身的匕首,她咬住嘴唇,拼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如果能逃走不死,自然是最好。
黑衣人又向前走了一步,季嫣然抬起手按动了手臂上的袖箭。
几支小箭冷不防地冲出去,紧接着是闷哼一声,那黑衣人显然被打中了,只不过这并不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恼羞成怒地扬起了手中的刀。
“咣”地一声传来,有人挡住了那一刀,不但如此那些黑衣人被压制到了下风。
季嫣然仔细地看过去,只见赶回来的人并不是唐千,而是……杜虞……
杜虞竟然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和四叔在一起吗?
“小心箭弩,周围有埋伏。”
唐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有人一步踏进屋子里,伸手关上了屋门。
季嫣然抬起头看到了一身道士打扮的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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