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伤的?”
“不小心磕了。”
“却是骗谁呢,就算是磕了也不会这么严重啊。算了,既是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说着,她便是接过侍卫递来的一小箱子,拿出里边的棉花,酒精与钳子一点点替他处理着:“你忍着点,伤口有些结痂了,我要把脏东西给挑出来,可能会有些疼。”
弄了许久都是未弄干净,甚至于她手太过笨拙,有时竟是没挑出碎石,反倒把结痂的皮肉重新挑出血来。
一时看得心里纠结得很,握着钳子的手也是忍不住地打颤。
见他迟迟不出声,她也不敢看他究竟是何种神色,却也忍不住问道:“疼吗?”
“不会。”
依旧是淡淡一语,她却似得到了慰藉般,深吸了一口气,便再度专心致志地投入了其中。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终是将伤口给清理完了。当下给他涂抹完药膏,边替他缠着药帯,边说道:“这么严重你怎么也不清理啊?若是以后使不了剑了可是有你好受的。”
一语毕,却还不待他回话,亦或是她继续说着,便只听得门口传来悠悠的一响亮的声音:“还不是你们新婚之日在石洞中所受的伤?”
“天策。”
谢白一语打断他的话,她却是已然清晰入耳。
新婚那日,石洞中?
一时有些失神,缠着药帯的手也是停了下来。
闻言男子只一耸肩:“我有事找你,你出来一下。”
随即并不理会谢白有些不善的面色,便转身兀自离去了。
“葭月?”
听到谢白的呼唤,付葭月终是从思绪中回过了神。
当下朝他扯出一抹微笑,便也不再看他,垂眸间用宛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小心问着:“这是那日你救我时所受的伤?”
“没事,已经不疼了。”说着,谢白便接过她拿药帯的手,兀自缠着最后一点。
她却是直接又抢过了,随即帮他打了个结:“胡说,明明这还留着血,哪会不疼啊。”
闻言,他抬眸间一下对上了她正注视着他的眼。
一时间,两人无话。待缓过神来,付葭月忙就再度垂了眼眸。
这次,却是谢白先一步开口道:“你为什么忽然变得这般关心我?”
付葭月一愣,宛若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般。
沉默了片刻,面上一笑,终是回应道:“我是你的妻,自会做妻子所应当做的事。你有事便先出去吧,我会在这等你的。”
说着,她便又回以他一笑,随即于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便是兀自看了起来。
谢白这一趟走了许久,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是不见他回来。眼见着太阳所处的位置都临近正午,她已是打了数个哈欠之时,仍是不见他的踪影。
当下,百无聊赖之际,她便放下手中的书,在屋中闲逛了起来。
屋中布局很是简单,除了一个案桌,两个书架,与几把太师椅外,并无它物,显得不太大的书房中却有一种宽敞的错觉,看着让人极是舒服。
兜兜转转间,她已是停在了案桌旁。
目光落及谢白刚才所读之书的封面上,只见“资治通鉴”四个大字。
原他喜欢看史书吗?
随手翻开谢白刚才所读的书,却是密密麻麻的一串串文字映入眼帘,当下却也是来了兴趣,便就着椅子坐下,兀自翻阅了起来。
倒也别说,史书还当真是有些趣味,虽不像普通书籍那般易懂,却也有故事性,仔细品味来,根本不输那些浅表之书。
倒是她以前显得有些肤浅了。
当下翻阅了几十页后,却偶然于其中看到了所夹着的一片枫叶。
疑惑间轻轻拿捏起枫叶,只见枫叶已然是枯干,想来已是有些年岁了。
正要待将枫叶重新夹回手中,便是见到了谢白站于门口的身影。
一时间有些慌乱,忙将枫叶放回书中,重新合上了书,站起来解释道:“我只不过有些闷,便想着在屋中随便逛逛,却待及看到这本书后,没忍住看了起来,你不要介意啊。”
“无妨。”
却又是这淡淡的一句话。
付葭月顿时有些尴尬,正准备告辞离去之时,却意外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已是正午了,你可要和我一起用午膳。”
一时有些征愣,在看到谢白正要说出类似于“不要就算了”的话时,连忙应答道:“好,好啊。”
不过一会儿,便是有小厮们抬进来一桌子,随后众丫鬟端着饭菜上来了。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零零总总也有十几道菜,道道看起来皆是美味至极的样子。
一坐下,付葭月便是待不及地吃了起来。
每道菜都是尝了几口,味道都是极佳,却因着吃惯了山珍海味,倒也没什么新奇的。
替自己舀了一碗鱼汤,才不过喝上一口便是移不开嘴了。
几口间便是将鱼汤喝尽,随即还津津有味地砸吧了下嘴巴,便是迫不及待道:“这鱼可真好吃,却是谁做的啊?”
“我。”
淡淡的一句话差点没说得她咋舌:“你?你却是会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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