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咯打的震天响,两腿都在打架,这样的人说自己没醉!茶茶瞪着眼睛,“要不,我替你喝!”
她也是个好酒的,而且平时也没少去偷酒喝,所以茶茶觉得自己代替他喝酒,其实也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她要伸手去抢这个少年的酒,他身子一侧,躲是躲开了,人却吧地一下倒在地上。
不过,这人都倒在地上了,也不把酒坛子松开,倒也是一项技能。
主人都能这样了,那些下人们也就没了再聚下去的心思,意思意思了片刻,竟然散的干干竟竟。茶茶看着庭院里空无一人,看看看地上还在笑的少年,忽然被他的一只手拉住袖子,一下子倒下去。
茶茶并没有防备,身体软倒下去那一瞬间,世界天玄地转。
那首诗怎么说来着,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茶茶眨眨眼,看着与自己眉眼相对的少年,眼睛里那浓的化不开的星辰一定是从天空倒映下来的。
他躺在地上,她倒在他身上,两个人因为身体原因而相互撞在一起,一张脸对着另一张脸。
唇贴着唇,鼻子贴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
少年的唇带着酒香,还有温热,很美好。茶茶却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鸟,一下子跳起来。虽只是青蜓点水的一个吻,还是意外之下发生的,茶茶还是脸红心跳。
她忍不住想起了少年的眼睛,倒映江河日月,倒是把四海八荒都装在了他眼里,然后在她面前缓缓绽放。
那是一种怎样的风景呢,茶茶闭着眼睛,仿佛都能够感觉得到那个人透明的心。她活的太久了,久到连心动都不知道了,久到感觉不到时间的痕迹。
所以,为这个少年的皮相诱惑,然后,为这个少年的心诱惑。
地上的人久久没有反应,茶茶站在一旁脸红心跳半晌,鼓起勇气去看那个少年的时候,他还是那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受影响。
其实茶茶因为心虚,看的并不仔细,否则以她的眼光之毒辣,必然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这个素来淡然温柔的少年,此时其实一点儿也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而是静静地躺着,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
显然,刚才意外的身体接触并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卢天策,喂,地上很凉的,快起来。”茶茶用脚踢了他两下,地上的少年甩了她一个嗯,却没什么其它的反应。
茶茶吸两口气,“卢天策,别装尸体,快起来。”
回应她的,却是少年摇晃酒坛子的声音。
南国的冬天虽然比不上北方的严寒,大半夜也是寒气逼人的,尤其是最近几天天气都不太好。茶茶担心他真受了寒,索性蹲下来,“你别装了,快起来。”
地上,少年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她,“燕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啊,什么时候来的。“
茶茶不是燕雨!
她瞪着这个少年,恨不得把他身上瞪出个洞来,“我是茶茶,还有,我一直都在这儿。”
去你全家大头鬼的,人亲了,装什么蒜。
少年喝了太多酒,雪白的脸上染了红晕,双唇娇艳欲滴血一般。他平常给茶茶的感觉是十分清贵的,而且这个人很会装,所以茶茶并不能看得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唯知道这个少年的心其实很干净,只是太压抑了。
人在真正的醉酒状态下,是不太能够藏得住自己本性的。
茶茶去拉他,“快起来。”
卢天策这会儿倒是听话,将酒坛子往旁一扔,顺着茶茶站起来,“燕姑娘,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你来的太晚了,不然咱们还能好好的喝同杯呢。”
茶茶声音很委屈,“小策策,我说了我是茶茶,以后不要乱叫哦,不然姐姐打你屁股。”
少年现在的智商直逼孩子,所以听到有人要打自己屁股,哇地一下叫出来,“茶茶,你不要这样凶。我以后不叫你燕姑娘就是了,那你以后保证不打我。”
“……”茶茶一阵无语。
卢天策醉酒后智商虽然严重退化,倒还是十分听话的,茶茶将他弄回房并没有花太多力气。
此时,整个归宁山庄都沉浸在新年的节庆之中。
为了让这个大庄子有过完节的感觉,福全提前准备了好多烟花。这会儿所有人都聚在那儿,砰砰砰的声音震的茶茶耳膜生疼。
她皱眉,心道这些人倒是挺会找乐子。
茶茶此时还站在卢天策房里的窗户边这。从她所在的位置仍然是可以看得到满天烟花的。
黑漆漆的夜空是盛开的烟花,冰冷的夜也被照的透亮,从茶茶的位置还是能够听得到所有人的欢声笑语。
以前在冥界,茶茶倒是挺喜欢看人间世,却不十分理解这些人过节为什么那么高兴。现在,她其实也不理解,别人都那么高兴,何以那个少年却要伪装。
茶茶不太喜欢动脑筋,再说以她的聪明多在这儿混些日子,总能够知道的。
她看了会儿烟花,走到卢天策床边想趁这美少年睡死过去,多调戏一下,结果却发现美少年在做恶梦。
“杀了我吧!求你!”
茶茶对这话是有印象的,在燕雨的记忆里,这是他在逍遥宫的地道里讲的。
透过记忆去看一个人,总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世界的,何况那是她所不曾经历过的世界。茶茶坐在床沿,深深地感觉到眼下这画风开的不对,这实是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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