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只听付葭月回答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韩贵妃眉眼间的笑意无丝毫削减,只见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听她问道,“却是有远在的亲人?”
闻言,付葭月的的眸色一黯,心中划过熟悉的奶奶那张虽布满皱纹,却极是和蔼可亲的脸。
付葭月微努了努唇,正想说些什么,奶奶的脸上再度化为阿柯的脸。
阿柯?
付葭月愣了许久,似是不认识这个名字了般。
阿柯,也是许久未见了。
只来付府的这一段时间,便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似乎,都让一开始总是时不时想起阿柯的她逐渐也不那么依赖地想阿柯了。
许久,只见付葭月点了点头,回答道,“有,已是深深藏在我心中了,自是不用思念。我却是更愿意拿它来形容爱情。”
“爱情?”韩贵妃不自觉重复了一句。
她的眉头微蹙,显然是没料想到付葭月能够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众家姑娘面前说出这番话。
“爱情”二字也像是一剂药水一般将她朦胧的心给擦亮。
爱情?
当初的她也是渴求和向往过爱情的吧?只是,可惜,现如今,似乎,这个词她已经觉得遥远和陌生,当再度听到的时候,却感觉是触之不及的东西。
悲哀地让韩贵妃有些恍然。
见韩贵妃这般失神的情况,众姑娘都以为是付葭月说了不该说的话,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般没羞没臊的话来,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有的好看的了。
想着,每个人心中都是不禁一乐。
虽然付葭月满脸的麻子,本就是对他们没有威胁力的,但是,总归她也是付府的小姐,她父亲是太傅,凡事都讲求个万一,如今,才是叫众人都不禁是松了口气。
唯独静姝一人静静地看着付葭月,似在思忖她的话中的真正含义。
付葭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爱情。此时此刻,我相信他定然是同我一起在赏这皓月当空的美景,或饮酒,或与朋友对弈,或陪伴着家人,虽我现下并不知道他是谁,家住何方,但我相信,总归有一日我是会同他共饮美酒,一同赏这醉人婵娟,赏这银华伴墨。”
韩贵妃的思绪被付葭月的这一大串话给扯了回来,只见她笑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月只是月,影响着感情的只会是心,赏月者之心。这也是年轻时我所追寻的。”
韩贵妃一席话,不禁让大家心生感慨,年长者怀念,前半生爱恨情仇。年幼者对自己将来归属既期待带着一丝不安。
一时之间热闹的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那些跃跃欲试的的官家小姐,也不再急于在韩贵妃面前表现自己。但仍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偏往上凑。
”娘娘夙愿已成,皇上对你恩宠有加,太子又如此的听话,孝顺。无论是在哪儿赏月,必定也是一番乐事!”说完还故意往前凑了凑,生怕韩贵妃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这是哪家的姑娘?嘴巴竟如此的甜,把本宫都给腻到了。”韩贵妃看似开玩笑的说,但但凡只要长点心眼的都能看出,韩贵妃真不是开心的样子。
而这厢林夫人与谢夫人两眼相望,读懂彼此眼中的意思。
作为韩贵妃的好友,她们当然知晓贵妃娘娘心中苦楚,虽贵为贵妃地位在皇宫也是独一无二的,但他永远不可能跨过皇上心中的那一位去,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心中永远藏着那个人呢!
话说这姑娘愚蠢也就罢了,还出风头就是不对了,既然真的把自己自家姓名给报上去,好像恨不得马上就能,嫁给太子一样。
葭月望了望月亮,仿佛那个人就住在月亮里了似的,不过十岁年纪大小,竟开始想男人,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忽然间不知怎么的大家就乐呵了起来,继续吟诗作对。而此时此刻二楼阁楼,后面的黑影慢慢的移动了出来。
”太子驾到!”随着一身喊,一个身着金黄色的袍子,头发也一丝不苟地高高束,一个俊朗的男人从黑暗处的花丛里走了出来,令葭月惊艳的是他那一双眼,紧身的比女子还要好看,邪气的逼人。
”太子吉祥,给太子请安了!”众人纷纷下跪,胆大而年幼的姑娘们还偷偷看了几眼。好俊的人啊!
”大家都免礼平身吧!今日元宵佳节,儿臣来给母妃请安!”只见他穿过众人来到了韩贵妃身边,看似一脸笑容,但笑不达心底,只是肌肉的拉动罢了!
”皇儿有心了,既然来了,不如与这些个官家小姐都熟知熟知,不知皇儿意下如何?”
各座上的众小姐面色一喜,小心翼翼的张望着,生怕一个不字从他嘴里说了出来,希望就泡汤了。
”听母妃的。”说罢,便在韩贵妃的身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刚热乎起来的气氛又有点开始冷起来了,不少人都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如果万幸被太子看上了,不是太子妃,再不济也是个侧妃,等他日登上皇位,那可真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再不济,也能在太子跟前露个脸儿,以后机会多的事。
葭月看着这些磨刀霍霍向太子的姑娘们,除了自己妹妹静姝,和谢家姐姐以及少许几个还比较淡定外,无一不保持小女儿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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