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孩子年纪小,绿篱又只是个侍女,一个人分手乏术。月灵找了个侍女扮成韩贵妃身边的宫娥,说是十五宫中有团圆饭,不能少了皇子。
凡凡一个人无聊也要跟着去,绿篱不放心,明明付葭月和谢白说把两个孩子留下的,这么段的时间怎么会变卦的。
她提出跟着去,宫娥没反对。
几人上了马车手,很快便闻到了一股子奇异的香,除了那个假宫娥全都倒了。
绿篱是多出来的,月灵想了想,往她怀里塞了块儿月桂令,然后让人把她扔在了别院附近,然后马尘大摇大摆地消失在王府四周。
与此同时,王府里正在对月伤怀的八王收到了月灵的暗信称已经得手,眉梢便舒展开来,几乎是哼着歌地上了马车入宫。
哼,十五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他怎么都不能少是不是,总要入宫看看那个在龙椅上坐的太久的兄长和嫂嫂才是。
……马车里,付葭月早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是不是八王爷的事儿有眉目了?“
“嗯,对付这只老狐狸不能掉已轻心。”他伸手轻轻握着付葭月,“他经营多年,必然不会轻易再让自己如曾经一般兵败垂成。只是如今查了数日也不过是查了几条线,他在京中想来是不止埋了这些线的。兵部那边除了李大人只怕还有别的鬼。不过查到的消息有些麻烦,这些鬼彼此间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如果我们使计让他们鬼咬鬼怎么样,这样不是就可以坐收渔利了嘛。”付葭月不觉得自己适合用这种脑子,她靠着谢白,“老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那个鬼样子就算是真的做了皇帝其实也没有什么看头啊。旁的不说,单是那模样绝对就会吓倒一大片的。而且皇帝也没有好玩儿的嘛,全年无休,谁出点儿事儿都找他,芝麻对豆的小事儿也有人喊打喊杀的。还时不时的要防着手下取而代之,要是我啊,马不得离的远远的。”
按说八王爷那样的位置虽然尴尬,做个闲散王爷,再不继做个混蛋,只要不投敌叛国,皇帝只怕都得宽着他。多好。
谢白知道付葭月的意思,不过那却是因为她的性子较之旁人而言再与世无争不过,可是她不在意的东西,多少人抢破了脑袋也想要得到呢。
马车平稳地走在路上,谢白拥着付葭月,一面说话一面便想起了她之前中毒的事情,颇为后怕,“八王爷那个人疑心非常重,可以说谁都不相信。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今晚怕是会有所动作,一会儿入了皇宫要见机行事,知道么。”
人是不能有弱点的,否则旁人必定会在知道这个弱点以后往死里攻击。付葭月,大约就是谢白的弱点。
她点点头,笑的有些懒洋洋的,“知道,放心吧。”
看她那样子简直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是听进去了多少。谢白心中叹了两口气,只能想着一会儿把这丫头看严实些。
靠近皇宫的街道越来越安静,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付葭月的心情,她挑了半边帘子,不无羡慕地感叹,“都说朱门酒肉臭,可我怎么都闻着香啊,再也路上也没有洞死骨吧。”
太平治世,这样的画面自然不多见。谢白冷哼,“当今圣上虽然是叛逆上位,却也算得一位明君了,否则这些年来朝中那些人不都翻天了么。”
今日宫中有宴,付葭月是公主身份,又得皇帝宠爱,自然不好推拖,不过做为家宴,官家自然不参与,是以他们的马车几乎是横着走也不会碰到谁的。
可是很快,付葭月和谢白都看到了八王府的车架。
老家伙倒也有种,居然还敢厚颜无耻地冲二人笑。
付葭月虽然是个懒散之人,却也不是那种会善良到别人打了她左右还把自己右脸伸上去的,何况是对面那个丑八怪。
八王爷自然不丑的,他甚至可以算得上美大叔一枚。可惜的是此人着实是心术不正,而且如今与残废无异了竟然还在那作黄梁梦,其心可诛。
付葭月对他摆不出笑来,谢白自然更是恨不得一掌劈了他,只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
“王爷,这是入宫参加宫宴么?”
“嗯,好歹我也是皇家人么,大侄女儿怎么不打声招呼?”
灵魂波动,妖风四溢,谢白简单挡不住。
付葭月忽然从他怀里挣开,头伸出马车侧窗就对着八王爷破口大骂,丝毫也不顾忌对方越来越黑的脸,“你个老不休,谢谢你还活着。不过活着怎么也不能最后的半张脸也被自己给踩烂吧,好歹给祖宗留点儿脸,以后别说你是皇家人,我劝你回去在屋里摆个十面八面镜子,饭前饭后都照照看,给脸不要脸。”
付葭月是不会这样的,起码她不会这样毒嘴,不过这具身体以前那位公主殿下是妥妥地做得出来这事儿的。
八王爷的脸已经黑的都快看不到了,付葭月也私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眼看着宫门近在眼前,谢白没办法也只能偷偷点了她的哑穴,“王爷您是长辈,可不会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的,对吗。再说宫宴快开始了,也耽误不得。”
自然耽误不得。八王爷冷冷地点点头,“不妨。”
就让你们再多活一会儿,这么牙尖嘴利地,留着去跟阎罗求情下辈子千万别生在帝王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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