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书一声脸青红白紫,好看极了。
“八王爷也是皇亲啊。”谢白冷哼。
“他,那个人除了会玩阴的,不过一个废物而已。天下人除非是瞎完了,否则我才不相信有人能同意他去当皇帝。”黑老三的嘴巴,其实也是挺毒的。
不过,这话算是说在场几个人,尤其是付葭月心里了。
于是,她当场同意这堆人留下来。
付大公主发了话,其实人自然也不会反对。于是,绿篱就这么在吭了乔羽书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多了一堆特别好使的小弟。
那些人对她的忠心让她不得不感叹,原来江湖人物这么好糊弄的啊,哈哈。
绿篱虽然奇迹般好运地脱险,整个京城的局势却十分不乐观。三日后,整个皇城彻底戒严。谢白联合了一些人,准备把宫里把皇帝带出来,无论如何,至少把人保住。
付葭月却十分担心已经走了两三日的大皇子秦九,此去塞北,他闯的是龙潭虎穴,可千成不能出事儿啊。
塞北,月灵山下,灵泉镇。
秦九几乎是奔命一样不停地赶了三日,终于在日落日时到达灵泉镇。
这个镇子之所以取灵泉之名,据说是因为在月灵山下,有处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灵泉。介凡是足够虔诚的信徒,便能够靠它救活自己最重要的人。
生死人肉白骨的泉水,听着就像是只有在话本里才有的传说,可是当地人却将它传的神乎其神。其实说穿了,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它帮助过任何人实现所谓的心愿,从头到尾也都没有人见过它是如何生死人肉白骨的,可是所有人依旧深信不移。
秦九其实挺好奇这些人如此坚定的理由的,不仅仅是他,很多到过这个地方或者知道这个传说的人都对当地人如此盲目地相信这里的传说极有兴趣,却一直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其中的道理。
三日不闭眼,他下巴几乎长出了清色的胡渣,整个人都风尘仆仆的。
怀里的月桂灵隐隐发烫,提示着他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了。秦九叹了口气,他担忧凡凡和团子,更担心京城局势,早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可是他也知道月灵的性情为人,急也没有用。既然他知道自己来了,必然也会派人来接他。
灵泉镇是塞外和内陆连接的商贸重镇,找个客栈不难。
秦九实在太累,吃了一顿饱饭要间客房倒头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即来之则安子,反正他手里也没有主动权。
月桂令,世间只得两枚。所以方圆十里,只要感应到彼此必定会隐隐发烫。月灵一个人坐在月灵山颠的某处空地上,头顶便是塞北的太空,金色的落日像是神撒下的圣光。身下万丈青葱,若能奔驰其间,该是何等快意。
这等世间绝景,他已生生看了几十年。
月灵觉得自己大概是老了,才会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然而他在山顶吹了许久的风,那个人依旧没有来。
月灵忍不住冷笑,到底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
天之骄子,从来都不肯吃半分亏。哪怕身处最不利自己的环境,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俯低做小。
老九呵,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是夜,月灵到底还是没忍住,派了人去秦九所在的客栈把他带了出来。
月灵山终年覆着薄雪,所以温度一直比较低。秦九生活在南方,并不习惯这种气候,接他的人给了他件披风,态度尚算可以。
大约这些人并不知道他同月灵的恩怨,也只以为有月桂令在手的人必是他们宫主的至交罢。
上山的时间花费不长,秦九却一直没有见到月灵,“宫主吩咐,您远到而来必定辛苦,可在此休息。明日他必与您长谈。”
侍女是专门服侍月灵的,所以口气并不死板,“殿下真是好命,我还是第一次见宫主对一个人这般好呢。”
呵呵!“休息便不必了,我能不能现在就见他。”
是非恩怨,总是需要了结的,他必须要快点儿离开。当然,如果能够离开的话。
侍女有些为难。宫主平时并不为难他们,却有一个很明显的毛病,从不喜欢旁人违备他的意思,无论是多小的事情都不可以。
“小九,你下去吧。“
月灵从屋外走进来,“小九我招呼就是了。”
堂堂的帝国皇子,被人叫一句小九总是很别扭。当年是少不经事,如今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再唤小时候的称呼简直不能再古怪了。秦九看着月灵,他还是那个样子,一身素白的衣裳,身若无骨。一行一动,腰肢纤弱是女子。
“怎么,看傻了。”月灵走过去,掏出月桂令,“把你那一块拿来。”
秦九将已经烫手的月桂令交给他,月令交两块令牌严丝合逢般拼接在一起,忽然以内劲将其捏碎。
“无用之物,留之何用。”月灵睇他两眼,“我一直是这性子你不知道,那么惊讶作什么。”
明明是七尺男儿,举手投足俱是女娇娥之态,秦九心中难过,“为什么要跟皇叔合作,为什么要把团子和凡凡绑回塞北,他们不过是两个孩子。”
他直接开口质问,“月灵,你我恩怨,不该牵扯旁人。”
“你我!”他忽尔哈哈大笑起来,两只手一啪,“还好,我以为只我一个人记得,原来你是记得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一纸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