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楼是承三角形建造的,所以三楼的空间要小的多。在这里,他很容易地看到了那个站在一个透明巨桶前的人,一个披头散发,完全看不出模样的人。
而在那个人的身前,是一只巨大的桶,通明的,能够看得到里面情况的桶。那里,坐着两个全衣赤裸的少女。两个少女的头发在水里散开,他们的两只手被从水里拉出来倒吊着,有一只透明的管子从他们的手腕上扎进去。
血液从管子里流出,然后一直汇集在一侧在冒着热气的杯子里。
香气,从那个杯子里往上冒。卢天策很快就从几个陌生的词汇里想到了那里什么。用少女的身体炼香,难道就是那个血香。
少女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阿伯,这么多年,你倒活的逍遥。”
那男子似乎对这个少女的出现并不惊讶,转过身后到她眼里的软剑哧笑,“哟,竟然还有个男孩子?这般漂亮的男孩子,倒是从未见过。不知道,味道如何?”
他用怪异的姿式抬起手,在指间嗅了嗅。卢天策不明所以,没有说话。可他感觉得出来,那个男人并不像个正常人。他明明只着了最简单的衣衫,披头散发地没有任何装饰,可是在这个的眼睛里,卢天策看到了恶魔对猎物的兴趣。
少女似乎很恶心他那表情,“畜生!”
她不再多言,执起软剑就往那个人去,“我要杀了你。”
十几岁的少女,看着纤瘦,身体里的暴发力却十分可怕。卢天策甚至能够感觉得出来这四周的风都因为那个少女的剑锋徒起而急速地转动,然而那个少女的剑锋却并未能够碰到那个男人,便很快地遇到了阻力。
那些黑暗执剑的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挡在了少女面前。“杀了他们!”那个男人在那些黑衣人面前露出一个脑袋,笑容形如魔鬼。
这些黑衣人的脸都藏了半边在面具里,他们手里的剑细长,并不似少女手里那柄软剑。那少女杀气甚重,很快便和那些人站作一团。那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依然站在那个巨桶旁,像是守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卢天策和这个少女不熟悉,自然也不确定她的功夫如何,是不是真的可以挡得住这些黑衣人,他犹疑了一下,并没有借机逃走。他不会武功,这个时侯帮不上这个少女什么,信号弹给了傅红生,他能做的只是在一旁观望。
空气里,剑气来来往往,几个黑衣人和身着白衣的神秘少女的身影裹成一团,在外观望的人并不能确定他们之间的胜负。卢天策握紧手里的武器,忽然意识到这里也许还有更多的杀手。那个陌生男人模样太过轻松,看着似乎并不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的杀气而有压力,便是已经相信她不会拿自己做得了什么。
这样的自信,只有可能是藏在暗处的还有人。他皱眉,且不说那少女是否有应付这些人的武功,即使是体力上的消耗也是极危险的。
他从来都不是那个喜欢持强凌弱之人,也并不喜欢那些江湖高手们动不动就对普通人出手的狠辣,可是身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却是个无用的拖累。
卢天策的五官终于失了平静,那个少女的身体砰地一身撞在冷硬的地板上。空气里,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卢天策大惊,她受伤了!
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可是这个少女却帮了他不小,卢天策有种直觉,这是个善良的少女。出于本能,他并不希望这个少女死去。
卢天策看了眼,那几个黑衣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却比少女明显要好些。见到此刻终于被打倒,他们几个人同时停下来,朝着那少女走过去,似乎是在确认她是否还有战斗的能力。于是卢天策亲眼见到了那个少女的奋起一击,她身若白凤,身体在地板上转了一圈,手掌击地用力,娇小灵活的身体暴涨而起。卢天策看到的只是阴冷的空气里那些腥红,几个身手极好的人就这么被她的软剑斩杀。
那几个人的脖子上有有一抹细线,血珠甚至溅到了卢天策的脸上,他眨眨眼睛,看到那个落地的少女像一只在天空的鹰,神色之间是决绝,“这些货色,有什么用。”
少女的脚踏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体,“阿伯,阿娘让我问你,这些年过的……可好。”
那个男人的脸色总算是变了,“你,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你的大伯,你这是谋杀亲叔,是大逆不道。”
他脚步非快地绕到那个巨桶背后,只露出个脑袋来。同时,整个石室的三层,出现更多的黑衣人。
“杀,给我杀了她。”那个人气急败坏,“杀了她,快去。”
接下来,便是一片混乱,那个少女被更多的黑衣人围困,正如卢天策所担心的那样。比起杀代,这更像是一场体力消耗战。这些人太多了,这样下去这个少女终会体力消耗过多而亡。
卢天策躲在角落里,时不时能够感觉得到剑气在空气里胡乱的飞,剑气过处,火花四溅。
明明山顶的空气很冷,可是在这样的激战里,卢天策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那个终于感觉到危险的男人想走,卢天策忍受着被乱剑射杀的危险扑过去,“站住。”
他看着那个中年人,“不准走。”
原来这个小楼竟然还有另外的通道,那个人站在那个通道口,看到这个忽然扑将过来的女装模样的少年,冷冷地笑,“孩子,你不然……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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