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埋着头,走出老远也没回应月娘,她知道他在想事情,于是也沉默起来……
咕——
走到一处馆子那儿,月娘的肚子很应景地叫起来。
谢白这才回过神来,看了她两眼,十分歉意,“不好意思,我想事情的时候容易走神。你跟着我忙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回我请你吃饭好了。”
有人请客,月娘自是十分高兴的。两个人都很饿,正好旁边就是一家酒楼,于是在小二欢喜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过了饭点的原因,酒楼里的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都是面前摆满空盘子的状态。店小二十分机灵地将二人领上二楼,给他们找了个临窗的雅座。
要了几个拿手菜,月娘就支着脸盯着谢白,十分担心,“这些漠北来的使团是想现在就把牧歌领走吧。可是现在他们送来的聘礼被人偷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这个婚礼?”
本来月娘是不太希望牧歌嫁到漠北那样的地方去的,可是如今真的出了事情她又开始担心了,“你说这些事情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还是说,一切都是相关的。”
谢白犹豫了一下,老实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月娘,我想这一次,只怕会是一场大灾难。”
百万粮草,必不可能是出于山匪劫走的。
朝廷派了那么多的粮草去江南救灾,却在半道就被人劫走。对方劫了那么多的粮草目地是什么,那些粮草即使是一支十万人的军队都能吃上几年了。
他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想的太深,可又不能不想的那么深。
如果这件事情是早有预谋,那么裴胜洁和裴毅,还有江南河道数十万人,是不是被自己人害了。
那个被杀的士兵,真的知道什么吗?那个冒充他妻子的女人是为了阻止他说出更多的秘密还是为了找到什么东西?
江南的灾情如今天下皆知,漠北必然也知道帝国如今的麻烦不断和危机四起,他们在这个时候派人到京城来送聘礼,是有心还是无意。
那些神秘消失的聘礼,又是谁干的?和那些暗中劫走粮草的人,是不是一拔人呢。
这么多的问题,全都像丝网一样缠在一起。
还有付睿渊那个会断案的旧友,他和付铭轩一起失去消息,是不是说明早有人盯上了他们。那些暗处的人不希望他们查出真相,所以来个杀人灭口。
谢白隐约觉得,一定是有惊天的大阴谋正在黑暗里酝酿。
饭菜很快上来同,月娘也就不再与他讨论这件事情。
两个饿坏的人风卷残云,很快将一桌子的菜扫荡干净。
忙了一天回到家,月娘又去林夫人和付睿渊处各自问了好,顺道也打听了一下付铭轩的消息。林夫人十分担心,反而反过来安慰月娘不要太着急,现在付府每天都有人在外找付铭轩,同时也发了通知出去,但凡有人能够找到付家大少爷或者提供他消息的都有银子赏赐。
她不希望付铭轩出事以后月娘再有什么闪失,付睿渊倒是反应正常一些,只是担心她的伤再出什么后遗证。
月娘晚上睡不着,跑到院子里看天。
大半夜的,天色依然十分寒凉。以往她也会有睡不着的时候,付铭轩和付静姝都在,那个时候她可以去找付静姝也可以跟付铭轩撒娇,可如今两个人都不在,月娘才感觉到了寂寞……
隔日,漠北使团在京城遇到贼的事情就传开了。
根据官方数据,此次漠北送来的聘礼里头有很多的金银珠宝,价格至少是二十万金以上。
而且其中还有一些价值连走的宝物,根本无法用金银横量。
这些东西刚送到京城,因为使团要先行入官面圣而暂时放在了官驿里,本来打算次日再送到宫中,结果当天晚上就让人给偷了。
还是将十来个装宝物的箱子搬的一干二净,简直不能用嚣张来形容。
那些人不在他们入京的路上下人,反而在到了京城以后才动手,这分明就是在向朝廷宣战。皇帝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拍拍拍的响,简直不能忍。
付睿渊让他派去查粮草案了,赵明祁禁足,太子倒是得闲……皇帝觉得真要是让太子来查这个案子,只怕追回来的金银只有一小半能入库府。
朝中一大堆张嘴吃饭的,可是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是能够放心的。皇帝很清楚,或者是难得的清楚了一回,这个案子十分敏感。
一则这牵涉到两个国家的姻,二则这也关系到帝国的颜面。
如果查不出真相那只会给漠北以帝国无人的印象,也许他们会觉得如今中原南方灾情严重,北方人又笨,正是开战最好的时机。
所以这个案子一点都马虎不得,平时皇帝收拾几个老家伙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他们都办不成这件事情。
若是去民间找些奇人异士……未偿不可。
皇帝的眼睛亮了一下,看到满朝都是因为觉得自己无用而附和他的人,一时之间气血又涌了上来。
他觉得自己对这帮子老家伙肯定是太好了,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没用成这样,明明是自己的责任还要他临时去找人。
皇帝最终还是和众人议定发了皇榜。
皇榜的肉容大概就是漠北使团的财物被盗,有能破此案者,赏万金,封官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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