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东山忙问:“哦?怎么说?”
孟觉新叹了口气:“禁军总领周作为夺了西北居庸关军营、还有西南城外固安大营的兵权,起兵谋反了……”
暮东山猛地一惊,没等孟觉新说完,便急问道:“那现在战事如何了?”
孟觉新摆手道:“大哥不用担心,叛军在进关的时候被咱们西山大营的人发现,及时通知了大将军,所以他们根本没打到皇城,就尽数被镇压了。”
暮东山听罢,面色稍缓,眉头却随即紧皱了起来:“周作为并不掌管居庸关外的兵营,他舍近求远地从关外调兵是为什么?这并不合情理。”
孟觉新点头以示同意,说道:“不错,但这事一两句说不清,所以大将军才叫我来寻你,等回去了,咱们一起再商对策。”
暮东山听见这句,心里忽然一机灵,问道:“大将军叫你来的?他怎么知道我在这?我离开之前给大将军递交了书信,说因为家母身体不好,所以告假回了老家……”
孟觉新没等他说完,就“咳!”了一声:“别提啦,你这谎全露馅了。你跟晴夫人一起跑出来的是不是?大将军都知道了!”
暮东山的脸登时跟个熟透了的大红柿子似的满脸通红,急声道:“什么跟晴夫人一起跑出来……”
他一看旁边站着的那四个骑兵,虽然假模假式地把脸绷得跟金刚一样,但眼中全都是憋不住的好奇之色,一个个竖着耳朵听八卦的样子,登时火儿道:“孟觉新,你小子是不是给我瞎传来着?我跟你说,我怎么样倒罢了,你可千万别干有辱晴夫人名节的事!”
孟觉新见暮东山真急了,急忙指着自己和身后那四个解释道:“大哥别急,这事儿除了咱们五个,没别人知道。”
暮东山瞪着牛眼怒道:“那大将军怎么就知道了?”
孟觉新连连摆手笑道:“那可真不是我说的,是婉夫人,她是为了帮你。京城出事了,大将军要找你,你不是留了封信说我姑病了么?他就派人回了老家,结果发现你根本没回去,他当然就生气了。婉夫人听说这件事之后,怕大将军责怪于你,便去了将军府,将一切实话实说了。所以大哥无须担心,大将军并没有责罚你的意思。当时咱们几个都在场,亲眼看见他气得满屋子乱转,说这事儿要怪,得怪晴夫人任性。”
暮东山听完忙道:“不,也不是她的错,她并没有胁迫我。”说完这句,忽然觉得其实没有跟这几个愣小子交代自己心理历程的必要,便不说了,改口道:“现在也不是说私事的时候,我先跟你们回去见大将军。”
孟觉新点了点头:“我多备了匹马,今晚休息一晚,明日就一起回城。”
六个人于是在山中露宿了一夜,次日天未亮,便起身出发,往京城赶去。
这一路上暮东山发现距京城半径百里以内开始,每隔十几里路都新增了哨岗,并有军营驻扎。六人夜以继日地赶路,沿途就住在这些军营里,了解了不少现下的情况。
回京后,暮东山一刻也不敢耽误,回家撂下行李,马不停蹄地就去了大将军府。
灯火通明的会客堂上,花婉坐在花武的身边,神情专注地在说着什么。她带说着话,目光偶然地往门口转了下,忽然看见暮东山就站在厅前,正在犹豫该不该进来。
她停下正说着的话,眼望着暮东山对花武笑道:“爹,说曹操曹操就到。”
那花武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却精神矍铄双目有神,浑身上下透着凛然不可侵的威严。他也看见了暮东山,没等暮东山上前给他行礼,先敞开了声音说道:“小子!过来。”
暮东山听见这一声,不知是吉是凶,不敢造次。走上前去单膝跪地,给花武行礼道:“属下见过大将军。”
花武走下地台,来到暮东山跟前,停下脚步,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把我女儿拐哪儿去了?”
暮东山心里一惊,本来刚起身起到一半儿,这下又跪回去了:“属下不敢!晴夫人现在跟瑢亲王在一起,正在回京的路上。属下已派人接应,这几日即可安全抵达京城。”
“我没问你她此刻如何,我问你是怎么把她拐跑的!”
暮东山一听这话,心里可就有些打起小鼓来了,心想:“孟觉新那小子明明说婉夫人已经替我解释过了,但是怎么大将军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但花武的话他不能不答,略一沉思之后,俯首答道:“大将军明鉴,属下对晴夫人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当日晴夫人跟瑢亲王闹了矛盾,要离家出走,属下怕她孤身一人路上遇险,这才决定陪在晴夫人身边。”
花武好似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一改刚才刻意板起来的严肃面孔,神色缓和地颔首道:“你确实不能对她再有想法,但你要保护她。你做的没错。”俯身拍了拍暮东山的肩膀:“起来吧。”
暮东山这才明白花武是故意试探他,遂站起身来。
花武回到座位上,端起一杯茶,摇头道:“我这个小女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差。能容忍她的人不多,瑢亲王算一个,你也算一个。婉儿都跟我说了。我料想也是晴儿那丫头使出苦肉计硬拉着你,让你进退两难,不然你不会连军中事务都来不及妥善安排好,只留封信就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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