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青书一想对啊,审都不审,不问缘由就打入大牢,倒显得是我滥用职权,糊涂断案了!
他于是从怀中掏出块手绢点了点嘴角,缓声问赵四海:“你姓甚名谁,作何营生,为何在此大闹啊?”
赵四海把头往旁边一扭,粗声粗气道:“我叫赵四海,我不做什么营生!我来了七八次,就是想见见秀红。结果老鸨回回都说秀红在见客,我他妈不信,闯上去了,后来就跟上面那臭小子动了手。”
董青书脸色一沉:“放肆!你这是私闯民宅,还险些伤了这位客人!你可知罪?”
赵四海听罢,心中很不服气,据理力争道:“为什么两人都动了手,还是他先打伤了我,却只抓我不抓他?”
董青书冷着个脸道:“这两位老爷一看就是博闻强识、通情达理之人,再看你,贼眉鼠目一副奸诈之相,看着就不是好人!”
赵四海眼冒怒火,高声叫道:“老子长什么样也能治罪吗?你们官商沆瀣一气,有钱了不起啊,老子也有的是钱!”
董青书叱道:“你个地痞无赖整天打架帮闲、圈地收钱,你的钱都怎么来的,当我不知道?给我押走,关进大牢!”
接下来不管赵四海怎么吱哇乱叫,几名官兵连拉带拽地就把他拖走了,他高喊的声音余音绕梁,半天才消失。
董青书这时立刻变了个脸,笑着对李瑢拱手道:“盛老爷,您看接下来该如何裁断?”
李瑢说你等我上去问问我六哥,董青书忙道:“是是是,好好好。”
他目光紧跟着李瑢上了楼,知道皇上就在楼上,赶紧理了理衣冠,端端正正地垂手而立,等着李瑁下旨。
李瑢回到房里,李瑁早已听清楚了外面的事,恢复了一脸悠闲的笑模样,正跟秀红猜拳呢。
听见李瑢进来,李瑁一边跟秀红玩,一边对李瑢道:“这知府来得及时,可以赏他。”
李瑢问道:“那个赵四海怎么处置?”
李瑁道:“他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交给官府教训一顿,依法处置吧。”说完从桌上拿起一粒山楂,笑眯眯地问秀红:“你可知道这东西都有什么好吃的做法?”
谁想秀红忽然小嘴一憋,竟要哭的样子。
玩了大半天,李瑁此刻正喜欢秀红得紧,见她满脸的委屈,当真还有些心疼,忙问:“你怎么哭了?”
秀红抽泣道:“六爷虽然处置了赵四海,但回头六爷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等那赵四海被放出来后,还是会回来找我的麻烦。到时候我一个弱女子,可怎么办呢?”
她虽然哭着,却并不放声哭,只是两眼含泪。半天,一颗豆大的泪珠子才滴下来,剩下的挂在浓密的长睫毛上一闪一闪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倒比痛哭更家让人心疼。
李瑁看见,甚不忍心,忙问道:“那你想我怎么办,可是要我杀了那赵四海吗?”
第8章 第八章
李瑁问秀红是否想让他杀了赵四海,秀红急忙道:”不不不,我并不是让老爷杀他……”
她掏出手绢点了点眼角的泪,面色犹豫道:“我是想……”话说一半,抬眼幽幽地看了看李瑁。李瑁瞧见这颇有用意的一瞥,却没明白。他望了望李瑢,李瑢显然也看见了,却更是一脸茫然。
金贵在一旁倒看得透亮,他先不吭声,揣度了半天李瑁的心思,见李瑁好像确实挺喜欢秀红,便探视着问秀红道:“你的意思是想跟着我们老爷?”
秀红听了,脸颊立刻变得绯红,头微低着,不吭声也不摇头。
李瑁这才恍然大悟:“你是想让我给你赎身?”
秀红轻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抬头道:“按理说,我第一次见六爷,不应该提这样过分的要求。可是我自打第一眼看见六爷,心里就再装不下其他人。我想跟着六爷,伺候六爷左右,好么?”
她柔声细语,眼含泪花,这几句话说得跟唱歌似的声情并茂,简直催人泪下。
金贵在旁边看着,心想:“这位是当今的万岁爷,不光你,换谁看上了,心里可不都是再装不下别人了。”
李瑁看着秀红,心中也甚是犹豫。他确实挺喜欢她,但还没喜欢到想把她接回宫。他要真是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哥儿倒也好办了,大不了花些银子把秀红买回去做小妾,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李瑁是当今天子,纳个青楼女子回宫做妃子,是不大合礼数的。设若让太后和太皇太后知道了,难免又是一番啰嗦。
不过秀红所说在情在理,将来赵四海若再来找她的麻烦,李瑁也的确有些放心不下,这样一来,他倒变成骑虎难下了。
李瑁踌躇了大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对秀红说道:“不是我不想给你赎身,而是家中实在不方便。”
秀红听了神情极是失落,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这样一哭,哭得李瑁有些心疼。金贵见他眼神无奈,还有些怜惜,还当是他舍不得秀红,便探视着问李瑢:“老爷,要不咱们给想想折?”
李瑢的脑袋里都是医书,哪有金贵的花花肠子,愣是没听懂,一脸发懵地问:“什么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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