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呆看着李瑢:“你是说当年皇上也是被这毒|药……”
李瑢费力地点了点头:“当年我就觉得皇兄的病来势汹涌,病得奇怪。现在我知道了,皇上和四哥都是被人下了毒,就是我现在中的这种毒。”
花晴惊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李瑢接着劝慰道:“所以我说能治好,并不是安慰你。还请你告诉晴儿,我能治好皇上,就能自救,叫她千万不要担心我。”
花晴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缓缓点了点头。
李瑢这番话确实让她踏实了不少:既然他能救皇上,那么当然也应该可以自救。想到这里,她吓飞的魂魄总算捡回来几分,又坐了一会儿,最后起身道:“那我去看看晴儿。”李瑢点了点头。
花晴这时已经醒了过来,却一直哭个不停。
花婉在她身边坐下,将李瑢刚才的话说给她听,花晴听完也震惊得不得了,但听说李瑢有办法自救,没有生命危险,那眼泪也就不再流了。
半月后,李瑢果然如他所说,把自己治好了。就在此时,还有个好消息从四海药铺那边传了过来:胡大拿每日按李瑢的嘱咐按时按量用药,已经彻底恢复了记忆 — 这代表当年太子案的真相就在眼前了。
这日,李瑢将胡大拿和杨五叫到瑢王府,包括花婉、花晴在内,众人齐聚在前殿,听胡大拿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叙述了一遍。玄黄教围攻京城的原委及始末,终于无比清晰地浮出了水面。
待他讲完全部过程,堂上一时无人说话。
胡大拿环视四周,最后道:“当年我师弟何秉良在密道里听见陈勉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舍弃玄黄教,答应傅庭之诈降以助禄亲王逼宫,我们这些玄黄教弟子还都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他的打算。结果后来逼宫不成,反被朝廷镇压。禄亲王不甘失败,假意以保陈勉全家老小不死为由,使其揽下全部罪行,同时栽赃给太子,但是他最后也未信守承诺,还是把陈勉全家都杀了。至于禄亲王如何被太子刺了一剑……我师弟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以禄亲王的行事作风,应该是他的苦肉计;而给四王爷和当时即将为太子的皇上下毒的事,多半也是他授意傅庭之所为。”
李瑢虽已做好心理准备,却依然难以接受这些事都是李禄所为。他神色极其沉重,过了许久,才缓声道:“但这毕竟都是你师弟的转述,不是你亲眼所见。更何况其中最重要的两个证人何秉良和我四哥都早已过世。退一万步讲,即便你我相信,光凭这些,也不足以呈交给皇上和朝中各位重臣。”
胡大拿听罢,十分郑重地站起身来,冲李瑢抱腕正色道:“王爷救了我一命,对我有再造之恩,我绝不能对王爷说谎。我师弟为人正派,他就是因为无意中偷听到此内幕,怕我受到牵连,又担心我不信陈勉已经叛教,才使计骗我出城,让我免遭大难。他若是说谎,又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李瑢想不信,却不得不承认胡大拿的话有些道理,神情中不禁露出痛惜之色:“皇上重病于即将被封为太子之前,四王爷镇压玄黄教功勋卓著,却死在目证太子谋逆之后……”他喟然长叹了一声,“我知道禄亲王在其中脱不了干系,但此事牵扯太大,仅凭一家之言,没有铁证,是不行的。”
杨五一直默默在旁听着,这时却忽然有点走神,想起那个为了让皇上答应告老还乡、装神经病学飞的翰林院掌院学士余采苦来,接着猛然想明白过来,心里恍悟道:“他曾说朝堂不日之内必有动荡,原来指的就是这件事。想来是他对禄亲王的不轨之心早有察觉,所以才死活推去《钦定全史》的编撰工作。他现在得以全身而退,想必已经逍遥于江湖之远,老爷子果然有先见之明。”
他兀自想着,旁边胡大拿因为李瑢最后“铁证”那一句,正说道:“但禄亲王现在按兵不动,没有任何动作,上哪找铁证去?”
杨五迅速收回跑偏的思绪,抬眼瞧了瞧周围的人,见一个个都蹙眉沉思的模样,自己也就凝神思索起来,想了一会儿,忽道:“要说铁证如山,肯定是让他自己承认最好了。”
胡大拿听罢“唉!”了一声:“他若肯自己承认,就不用咱们费劲儿在这商量了。”
杨五不紧不慢道:“禄亲王身边那个叫傅庭之的,是他最器重的亲信之一。禄亲王的谋划,傅庭之少不了参与其中,若能让他开口认罪,那跟禄亲王亲口承认其实是一样的。”
在场的人听了,都有些面色微动。
李瑢眼中也是一亮:“这是个好方法!”但随即眉头又微皱起来:“但不知有什么办法能让傅庭之开口呢?”
花婉在旁忽然不动声色道:“禄亲王是极其谨慎的人。我跟他夫人关系很好,听说他连他夫人都防。他身边就那么几个人,但每一个都对他忠心耿耿,外人很难撬开他们的口。”
金贵一直端着个茶壶在旁边跟着听,这时忽然插嘴道:“既然如此,王爷,那毒|药您能不能仿制?”
李瑢没听明白:“仿制?”
金贵放下茶壶,试探地说道:“既然禄亲王身边的亲信都不好买通,咱们可以使个离间之计,让禄亲王怀疑傅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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