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上下扫了金贵两眼:“你小子还挺会说话。”
他暗自琢磨了片刻,一时有些犹豫,心道:“秀红回了天香楼就又是天香楼的人了,跟我也没啥关系。不如干脆让他们把卖身契给我,那秀红就名正言顺是我的人了,然后再大大地敲上这两个盐商一笔,如此一举两得,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赵四海被自己的睿智佩服得五体投地,对金贵道:“我看你们还算懂事,我现在说的,你们听好了。你们回去取两样东西回来给我:一个是秀红的卖身契,另外一个是赎金。这两样东西拿来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人财两清。”
金贵不动声色地问道:“卖身契好说,请问这赎金……你们想要多少呢?”
赵四海也不含糊,当即伸出四根手指头:“白银四千两。”
金贵一听好家伙,可真是逮着有钱的就狮子大开口。他瞧了李瑁一眼,见李瑁一脸的没概念;再瞅瞅李瑢,李瑢倒似有些吃惊,也正看着金贵。
金贵见这两位爷都一张不明所以的脸,于是轻咳了两声,对赵四海赔笑道:“这位大哥,您要的这个数儿,即使是官宦大户,也够全府上下半年的开销了,这个……”他干笑了两声:“府上的财产大部分都压在货上了,一时半会儿怕是拿不出这么些钱来……你看能不能,稍微给减点?”
其实金贵清楚对李瑁来说,拿四千两白银出来并不算什么,但他担心的是答应得太痛快会让这些土匪得寸进尺,就算装装样子也要先显得为难一番。
赵四海扫了金贵两眼:“你觉得你家老爷的命不值这个数?”
金贵讪笑,没答话。
赵四海道:“我说的这个数儿是赎两个人的价钱。你要想减点也可以,我现在就宰一个,价钱就减一半,你们挑挑,看宰哪个吧。”
金贵听了浑身一凉,立刻道:“那肯定不能这么办!既然这样,容我跟我家老爷商量商量。”
见赵四海不反对,金贵赶紧扶起刘广林,把李瑁和李瑢叫到屋角,低声道:“二位爷,他答应让咱们回去取钱,这就好办了。但他肯定不会把咱们全放跑,至少要押一人做人质。小的估摸着……应该是押您二位当中的一位。到时候的话……”他心中早有主意,却不敢在皇上和李瑢面前自作主张,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李瑢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那必然是皇上回去,我留下。”
李瑁神色担忧,看着李瑢正要说话,李瑢却抢先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在这里呆两天耽误不了什么。况且他们拿到赎金之前,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皇兄不必担忧。”
李瑁想想也没其他法子了,便安慰道:“朕回去之后,一定立刻想办法救你出来。”
李瑢点了点头,对刘广林道:“刘大人,你负责皇上的安全,保护皇上安全回宫。”
刘广林道:“是。”
金贵道:“我陪王爷留下来。”
四人刚商量好谁去谁留,赵四海这时在他们身后不耐烦地催道:“你们四个嘀嘀咕咕的,商量完没有?”
金贵转过身来,走到赵四海跟前说道:“商量好了,咱们回去取钱,四千两就四千两。”
赵四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商量来商量去,你们还是得听话。”
他伸出大拇指蹭了蹭鼻梁,挑着眼睛对金贵道:“但我不能把你们四个全放回去,得押俩在我们这儿当人质。至于押谁,那肯定得押那俩姓盛的,他俩值钱。但我不知道你跟黑大个子两人对这俩姓盛的有多忠心,要是你俩回去之后来个大撒把,撂下他们在这儿不管,自己跑路了,我就白等了。所以这么着:他俩不是亲哥俩么?我放走一个,要是不想自己兄弟暴尸山野,就乖乖地把秀红的卖身契和赎金给我拿回来。”
金贵一听,这正合他的意思,忙道:“是是是,我也正想说,取钱这个事儿,还真就非得我们六爷亲自回去才行。因为全国各大票行只认六爷的手印和笔迹。只有他本人回去,才能在短时间内调出这么大金额的钱款来。所以就让刘大哥送六爷回去取钱,我陪七爷留在这,你看怎么样?”
赵四海心想:“那个姓刘的黑大个子武功挺好,把他留在山寨里也是个隐患,万一哪天被他跑了出去,还连带着把人质也带跑了,也是麻烦。不如让他跟着那小白脸回去取钱,反正有那个七爷押在这儿,他们必须得送银子回来。”
他于是走到李瑁跟前,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在李瑁眼前晃着,威胁道:“你回去把秀红的卖身契和赎金取回来,听清楚了:必须是你亲自把东西给我送回来,不能换人。你回来的时候,我会把他俩吊在寨里旗杆子上让你瞅清楚了:但凡要是让我发现你敢带官兵闯山寨,或者回来的不是你,我就在他俩身上戳上几百个窟窿,听明白没有?”
赵四海说得咬牙切齿,就跟现在就要戳死金贵和李瑢一样,听得李瑁怒火中烧,却不得不暂时压下火气。
赵四海见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冲底下人招了招手说道:“这俩可以走了,把那俩给我绑起来,关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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