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反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
花婉原本一直望着阿柳若有所思,现在听李瑢和花晴要吵起来,忙道:“当着客人的面,你们这是干什么。”
花婉比花晴敏感,她听李瑢话语里有几分少见的冷淡,先瞧了瞧李瑢,接着轻推了花晴一把,悄声道:“你忍忍吧,这世上哪有永远任由你性子来的好事!”
花晴听姐姐好像话中有话,琢磨的功夫,也就不吭声了。
阿柳本想趁早开口要那幅画,谁知李瑢和花晴两人忽然起了争执,一时就不好开口了。
花婉见气氛有些僵持,脑筋一转想了个法子,对李瑢道:“晴儿说好些日子没打过牌了,找我来打两副牌,不知道七爷愿不愿意?”
李瑢知道花婉想缓解气氛的心思,脸色稍缓,微笑道:“你是问我愿不愿意让你们打牌,还是愿不愿意陪你们打牌?”
花婉抿嘴一笑:“你既然这么问了,我就请问你一句:陪我们打几圈行不行?”
李瑢摇头笑道:“我虽然有心陪你们打,但我实在不会。况且即便拉上我,也还少一个,那个人去哪里找呢?”
花婉瞧了瞧阿柳:“柳姑娘会不会打牌?”
阿柳还没答话,花晴却有些不乐意的样子:“又不熟。”
花婉道:“打牌要什么熟不熟的,会打就行了。”说完问李瑢:“就在这里打,可使得?”
李瑢淡笑道:“我说不使得都不行了,当然使得。”
花婉见李瑢点头了,立刻交代金贵:“去把桌子摆上,把牌拿来。”她常来瑢王府,嘴上客气,心里其实并不十分见外。外加李瑢也不是在意规矩的人,因此金贵也是见怪不怪,点了个头就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几个小厮就搬来了牌桌、椅子,还有各色果盘点心,金贵沏了一壶热乎乎的茶摆在一边。李瑢瞧见这排场,笑道:“你们这是要大打几个回合么?”
花晴的注意力这时也转移到了打牌上,对李瑢道:“什么你们?你也要来,不然怎么凑一桌?”
李瑢忙道:“我真不会。”
花婉道:“不会也得来了,不是我们不讲道理,不然少一个人,我们怎么打?”接着看向阿柳,说道:“柳姑娘也上桌吧,我可是把你算上了。你不来,不成局。”
阿柳心里惦记着那幅画,心想也好,打牌的时候观察下局势,择机行事,说不定还有机会开口要一要。这么一想,她便站在桌边微笑道:“我打得不好,就当陪局的吧。”
花婉道:“打牌技巧虽然也重要,但手气才是第一的。像咱们瑢亲王,第一次打牌就天和,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李瑢摆手道:“我就打过那一次,上来就赢了,什么都没学到,不提也罢。”
花晴瞧着李瑢问道:“那你来是不来呢?”
“不是我不上桌,是我真的不会。胡打一通,还给你们添乱。”
花晴见李瑢反复推脱,有些不高兴起来:“你是不愿意陪我打吗?”
李瑢苦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门外忽然传来小厮的报:“禄亲王来了。”
李瑢一听,立刻展颜笑道:“快请进来!”
花婉笑道:“这么高兴,是因为可以向人求救了么?”
李瑢讪讪笑着也不否认。
过不多时,李禄果然出现在了后院的月门口。他身穿深色藏蓝新绸的蟒袍,身材颀长,衬得他容貌愈发清朗俊逸,只是细长的眉眼之中没有一丝笑意,神色倒有几分清冷。
李瑢没等他走近,抢先提着袍脚就迎了上去,连声道:“三哥,来得正好,快救我一救!”他拉起李禄就往殿内走,倒把李禄弄得一愣,边走边问:“救你?”
李瑢指着殿里面说道:“这些个巾帼英雄要拉我上场,我实在不会,三哥你替我来吧。”他一脸窘态,逗得牌桌边三个女子都笑了,连阿柳都忍不住跟着轻笑起来。
李禄抬起头,打眼就看见站在花婉身边正在微笑的阿柳,他顿时怔了一怔,目光就此定定地落在了她身上。
阿柳却没有注意到,此刻她觉得有些热,正一边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自己绯红的脸颊,一边将雪白的手在耳畔扇了两下。鬓角几丝黑亮的头发被清风扇得飘了起来,露出一只水红色发亮的水滴形珊瑚耳坠子轻晃了晃。
阿柳用手帕轻点了点额角的细汗,这才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起眼,正好跟李禄四目相对。
李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他缓步走到牌桌边,带看未看地,顺手拿起了一张牌,在手中翻弄着。
阿柳从李瑢叫他“三哥”,猜出他大概就是三王李禄了。见他走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略一踌躇,对着李禄欠了欠身,请安道:“柳如烟见过禄亲王。”
李禄这才抬起头,好像此刻才刚看见阿柳似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花婉却捕捉到了李禄刚才稍纵即逝的复杂神色,指着阿柳问李禄道:“这位柳姑娘,三哥见过么?”
李禄放下手中的牌:“早就听闻柳姑娘的芳名,今日却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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