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穿过会场的时候,谭琰迷迷糊糊间看见在一堆篝火旁,有一个形容美艳的红衣女子倚在一个男人的怀中,直直地盯着自己。
那种森冷的视线,即使她现在的状态异常糟糕,也无法忽略。
“辰风炎……”谭琰有些费力地抬起手,“再检查一下会场。有人混进来了。”
虽然这场庆功宴在鸣凤城中举办,但并没有邀请太多鸣凤城中的居民参加。
因此,负责会场警戒安保的士兵只要保证酒食的安全以及在里面胡闹成一团的时候,不会出现刺客就好了。
辰风炎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看着已经有点迷糊的谭琰,很快又恢复原样。
如果谭琰这个时候是清醒的,就能发现,此时辰风炎面上的表情,跟那一夜一模一样,充满了侵略性以及……某种欲望。
将人抱到床上,辰风炎单手将床幔放下,俯身朝着她低下头去。
那张坚固而简单的实木大床轻轻震动了一下,辰风炎又退出床,走到门边,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叫来两个随他回来的亲兵守着,又重新关上门。
给自己冲了杯浓茶喝下去,辰风炎在外间洗漱完,就进去里间,钻进大床中。
屋中一阵内劲造成的风过,烛火被熄灭,房间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谭琰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侧躺着的辰风炎,眉头紧皱,双唇微动,无声问道:“怎么回事?”
辰风炎笑笑,同样无声道:“好不好玩?”
谭琰眉头跳了跳,有些无奈:“照这个情形,不用到明天,军营中关于我们两个的流言就满天飞了。你想借此做什么?”
辰风炎同样无奈,还有些委屈:“我喜欢你,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了吧。你怎么总不信呢?”
谭琰低下头,语声有些低沉:“辰风炎,我之所以留在边疆、愿意信任你,是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将军。跟着你,我能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我很感激。”
辰风炎似笑非笑:“我知道。要不按照你那种连自家兄长都能出卖的个性,早在那道密令下来的时候,一走了之了。”
谭琰对“连自家兄长都能出卖”几个字有点介意,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缠于这个问题的时候,道:“我这么说不是想威胁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你直说,说不定还有惊喜。”
辰风炎有些惊讶,看着她,半晌,忽然躺平了,无声地笑起来:“你果然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存在。”
谭琰就听见刷拉拉一排黑线出现在脑门上:她可算是个借尸还魂的货,当然可以称得上是独一无二了!
辰风炎终于不笑了,挑起嘴角,道:“你的身上,存在着一个平息照国和东国百年相争的钥匙!”
谭琰第二天悠悠转醒的时候,却不是在辰风炎的床上,而是一处冰冷阴暗的地方。
墙角有几丛苔藓,但并不明显,屋顶有个小小的天窗,大概能容纳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爬出去。
从天窗上垂下来几条水纱色的地衣,可能是因为房间之外的风比较大,地衣轻轻摇摆着,掉下来些许雪花一样的东西。
整个房间很干燥,她的身下还垫着厚厚的干草,因此并不难受。
谭琰这下是完全清醒了,她的手脚并没有被绑住,只是右手和右脚被扣上了两指粗的铁链,铁链很短,还不能让她走到墙边。
环顾了整个房间,谭琰心中也有了个计较。
地衣只能生长在环境很好的地方,再加上那些细细碎碎的雪花,和这种干燥的环境,她现在应该在比西北更北的地方。
根据地图上的指示,她现在应该身处照国境内。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她究竟失去意识了多久?
昨晚辰风炎在酒里下了迷药,但是那也在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顺手解了药性。她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种诡异的地方的呢?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一道小小的铁门打开,门口的光影摇晃了一下,一个披着狐毛披风的斯文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从刚刚的风声来看,她应该还在西北边界线附近。
见谭琰神情淡然,见他进来不惊惶也不质问,那人笑了声,道:“没想到西北军人才济济,连个军师都这么淡定自若。”
谭琰微微抬眼,那眼神,带着一股子辰风炎独有的傲慢慵懒,像是无声地嘲讽他只懂得背后下阴招一样。
那人呼吸一滞,只觉得怒火直朝着脑门上冲去:“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身上的印主就要成熟了,而你竟然迟钝到把信任交付给利用你最狠的人!”
谭琰愣了一下,脑中飞快闪过昨晚辰风炎无声摩挲着她胸口的伤痕时,眼中流出的矛盾悲哀,冷声道:“原来,印主并不是我。”
那人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她的无知:“印主怎么可能是你们东国人。”
谭琰没有再理睬他,低下头想心思。
刚才那句话是他一气之下说出来的,也就是说,真实性还是有一定保证的。
第一卷 第62章 谁在利用她
那么……谭琰将魂穿以来见过的人细细筛了一遍,想要找出那个利用自己最狠的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卿炎 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