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炎对自己的感情很诚实,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张没什么情绪的面瘫脸。
现在,由他又喜欢又信任的谭琰小军师一手调教出来的暗卫这般没颜色来打扰他,他的脸色“刷”地就变得难看起来。
果然,一开门,除开守卫和暗卫,还有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邱凉意则笑容满满,眼中还带着独属于小女儿的娇羞。
辰风炎半开着门,神情冷淡:“夜深了,请问监军有什么要事相告吗?”
辰风炎作为一个古老世家的幺子,又是其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再加上他在塞北待了十年,杀伐决断、控制欲惊人。
郁竹正不是没有给西北军派监军,但只要有辰风炎在,不管那些监军原本手里有多大的权利,最后都会被逐渐架空。
甚至,辰风炎还当着全军的面,斩了两个因为争权而延误军情的监军。
后来的五年,郁竹正就再也没有给西北军派过监军了。
辰风炎看着眼前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的邱凉意,心中盘算着:看来有必要向父亲了解一下朝中情况了。
邱家是文臣出生,虽然这些年也逐渐插手军中事务,但果然还是摆脱不了文臣的那股子小家子气,就喜欢玩一些小把戏。
邱凉意一看辰风炎不仅没有让他进门,更是对她冷眼相向,眼睛一眨,泪水就这么落下来,边指着不敢走的暗卫,小声道:“是关于你的暗卫的,你真的要我在这里说嘛?”
辰风炎看着暗卫,见他动作有点奇怪,问了句:“怎么了?”
谭琰调教暗卫,除了真正教学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尊卑之分。因此,这十个暗卫,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
因此,那暗卫看了眼邱凉意,道:“报告将军,我们回来的时候,被监军撞见,她用鞭子威胁属下带她来见您,否则就要属下的命!”
末了,嫌火候不够似的,还加了一句:“平时谭琰军师可从来不舍得体罚我们!”
辰风炎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邱凉意愣了愣,想说什么,就被辰风炎用内劲带进了房间。
猝不及防之下,她狠狠摔倒在地上,精心打扮的妆容有些散乱,狼狈不堪。
她飞快爬起来,瞪起眼睛:“辰风炎!你什么意思?我可是陛下亲命的监军,信不信我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说邱主十分宠溺你这个老来子,看来传言有误。”辰风炎慢条斯理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他分明是想要你来送死。”
邱凉意眼珠转了转,撅起嘴巴,又恢复了那泫然欲泣的神情:“人家只是喜欢你,想要时时刻刻见到你,你干嘛要这样对人家啦!”
辰风炎在她面前站定,微微挑起嘴角:“你挑剔、浪费军营食物,我容忍你;你肆意大骂你的侍从,我容忍你;你对军中事务指手画脚,我容忍你。但是——”
辰风炎的眼神倏尔一暗,那原本就幽深犹如夜空的眼珠子更加黝黑,其中暗涌着某种魔性的东西,让邱凉意惊得全身毛骨悚然,偏偏还移不开视线。
辰风炎轻声道:“只是欺辱她留下的人,杀、无、赦。”
那天晚上,辰风炎的房间中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发出,直到天亮也门口的守卫也没有看见邱凉意从屋内出来。
只是在这天正午,她被发现在军营不远处的排水沟中,衣衫褴褛,神情呆滞,手中紧握着一根折断的鞭子,裸露的皮肤上遍布鞭痕。
后来经医圣鉴定,那鞭痕就是她手上那根鞭子的。
这着实在西北军中轰动了一番,虽然他们都不喜欢新来的这两个飞扬跋扈好像从来都不食人间烟火的监军。
邱凉意是在西北军附近出事的,谭琰失踪的案子还没有告破,监军竟然也出事了。
这是西北军防卫的耻辱!
辰风炎在第二天的例行早会上,着重重申了军队防护的重要性,并亲自参与西北军防卫体系的重建和修补。
至此,西北军的势力稳中有升。
邱凉意被救回来之后,发了一场高烧,烧好之后,也收敛了娇蛮的性子,老老实实地跟在自家哥哥身后,做一个军中闲人。
相比东国好不容易得来的风平浪静,照国这边却是开始有了鸡飞狗跳的征兆。
原因无他,谭琰虽然时不时就回陷入莫名的昏睡,但她可还是军校女王啊——全军校破坏力最大、也威慑力最强的人。
于是,在她每天难得的醒着的时候,就能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根据就近原则,将宋璞和留给她的侍卫,折腾得哭爹喊娘。
直到宋璞和在燕公公的示意下,提出要和她谈谈。
这天,谭琰笑眯眯地靠在床头——她从出了牢房之后,出了洗漱以及拉撒,就没下过床,因此,这个姿势她用得习惯,周围的人也看的习惯了。
所以宋璞和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
直到,谭琰用最和善的笑容,以及和往常全无二致的态度,很是随意地问道:“你们在我睡着的时候催动印主活动,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宋璞和天真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刚露出迷惑的神情,就听谭琰继续道:“哦,忘了告诉你,我受过反刑讯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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