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璞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又是诧异又是好笑地看着她:“你在西北军那么久,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谭琰有些羞愧:“呃……”
她在西北军,她确实在西北军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天除了训练就是在地道中晃悠,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宅女啊。
见谭琰神情尴尬,宋璞和也了然地笑了笑:“辰风炎根本不信任你。”
谭琰皱眉:“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限制过我什么。”
“你在维护他。”
谭琰有些惊奇,又有点生气:“他是我的上级,也是我同一阵营的人,我有什么理由不站在他那一边吗?”
宋璞和笑了笑,只是这次的笑容里带着自嘲:“你看,你原来是一个多么热爱自由的人,但是跟在辰风炎身边,就不自觉地被洗脑了。”
谭琰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大门:“出去。你才被洗脑了。”
宋璞和也不强求,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小心地伸出手去,放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慢慢落到蛋壳上,语调温柔:“我走了。”
那一瞬间,谭琰感到了深深的悲伤,也不知道是来自宋璞和的,还是来自蛋的。
关上门的时候,宋璞和补充了一句:“我会尽量帮你拦住燕公公,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想一想我的话。”
谭琰抱着蛋,坐在床边,眉头紧皱。
谭琰自问辰风炎是个挺高深的人,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却也不是个难以了解的人。
只是在照国军营的这段时间,她不断接触到关于辰风炎黑暗的一面,也在不断否定自己之前给辰风炎下的定义。
这个男人,高深得让人有点心寒。
不可否认,辰风炎是个千古难得的帅才,但是他不能算是一个好的军人。
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手下送去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然,现代国家也有这么做的,通常发生在特工交换之间。但是这跟谭琰的理念有所不同。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谭琰觉得,在她完美地充当完母鸡的角色,将印主孵出来之后,恐怕就要找个机会,离开这里了。
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安家?
再次下了决心,谭琰只觉得一身轻松。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她为了扮演好檀烟的角色,为了所谓的国家利益和自身安危,已经将本性压抑得太多太多,她迫切需要一个解放的空间。
像是明白谭琰在想什么,那颗蛋又滚了滚,微微挣扎着似乎要跳起来。
谭琰赶紧抱住它,警告道:“喂,你要是摔碎了我可没办法给你拼起来啊。”
蛋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一个小孩在无声地笑着。
谭琰也无奈,面对这个不能说话还喜欢乱动而且似乎也威力无穷的蛋,她还真不知道能做什么——总不能放手让它出去祸害无辜的士兵吧。
谭琰只能抱着蛋,依旧宅在房间里,等着饭点到了,有人来送餐。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晚上,谭琰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被褥在白天的时候,就有士兵进来换过了,蓬松柔软,充满着阳光的味道。
谭琰欢呼一声,就扑倒床上,打算好好打一个滚,谁知在挨上床的时候,胸口却撞到了一个滚圆白胖的东西。
那冲击力,差点让她一口气上不来。
谭琰有些气恼,将蛋按在床上,正琢磨着哪里是蛋的屁股好下手抽两下呢,就听蛋再次震动了起来,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稚嫩笑声。
谭琰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松开手,拉过被子,上床睡觉——算了,就当养一个多动症的孩子吧。
只是这个多动症的孩子也太欠抽了!
谭琰第三十二次在将睡未睡的时候被吵醒,黑着一张脸将兀自往她怀中钻的蛋拎出来,想了想白天的一个细节,冷声道:“再吵我,就把你送给辰风炎养!”
果然,蛋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告饶,很快就安静下来,谭琰甚至能感觉到它在装睡的小摸样。
卧槽……一颗蛋就这么可爱,孵出来还得了?
谭琰被自己的想象萌得肝颤,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反正这颗蛋只有老娘可以孵,不如今晚就带着蛋逃走吧?
毕竟是老娘生出来的嘛,血浓于水,怎么好把自家孩子留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离开。
她已经全然忘记,刚见到这颗蛋的时候,是谁风中凌乱地要否认这玩意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了。
只是一直表现得跟她心有灵犀的蛋,这次却没有响应她。
谭琰还以为是蛋不赞同这个想法,也就耸耸肩,往后一仰,就想倒头就睡,却在蓦然一瞥中,看见屋顶上有个人头。
谭琰倒抽一口冷气,就见那人头迅速消失,露出屋顶上一个被精心挪开了瓦片而露出来的大洞,然后一双脚探了进来,再然后就是整个人从天而降。
谭琰看着身着夜行衣还气质出众得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有些无奈,也有些小小的惊喜:“你怎么又来了?”
他眨了眨眼睛,细密的睫毛将深邃的眼睛晕染得格外深情:“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
谭琰的视线落在那颗蛋上面——这货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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