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琰愣了一下:“你通知他了?”
宋烨修笑了笑,带着点嘲讽:“没有,但是他也该有自己的渠道。”
顿了下,他看着谭琰,缓声道:“这个男人,有能力,也有野心。但是他太贪婪,什么都想要。权势、地位还有,我的女儿。西北军还是一团乱,他就敢撇下一切来找你,实在自信过头了。”
见他一副头头是道批评女婿的样子,谭琰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解释道:“停停停!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不喜欢他。”
宋烨修愣了一下,看着谭琰,反倒劝起来了:“烟儿,口是心非可以被认为是女儿家的矜持,但矜持过头,可能会错失有缘人。”
谭琰简单粗暴地打断他,瞪起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他!”
这个时候,辰风炎刚好轻巧地落在了马车顶上,就听见谭琰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句话,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
马车周围的侍卫早就得了宋烨修的嘱咐,因此,辰风炎出现的时候,他们也并没有干涉,只当是没看到这个人,照旧悠闲地往前走。
辰风炎见他们是这种反应,只是皱了皱眉,干脆运起内力,隔空将车门打开,身形一闪,就窜了进去。
直接闪过那两个侍仆,辰风炎进了里间,带起间杂着内劲的风,将门关上。
屋内,谭琰抱着那颗蛋,交叠双腿,腿上放着一盘点心,姿态慵懒地靠在马车壁上,呆呆地看着他。
而宋烨修,早在他进门的时候,就站了起来,面容平静,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谭琰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过来又转过去,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卧槽,这两人才是亲生父子吧!瞧着变态的笑容,多么相像!
只是辰风炎在马车中跟未来的岳父大人对峙的时候,西北军出了大乱子。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辰风炎间接造成的,还有一个,算是宋烨修送给西北军的礼物。
其一,就是廉成历中毒了,军医诊断,并不会威胁到生命,只是短时间内会神疲乏力,全身酸软,正常站立是可以,但骑马打仗,就别想了。
而这种毒,经过军医仔细谨慎的检查,竟然来源于那封被自己检查过、确定为安全、而现在却成了一堆极细的粉末的信。
原来,这种毒需要经过内力的催动,才具备让人中毒的本事。
辰风炎的心理,算是被宋烨修给摸透了。
而另一件,则是杜浩平鸣金出兵,大张旗鼓地穿过边境,进攻鸣凤城。在前面开路的,却是他们之前送过去的东国贵族俘虏。
西北军这些天被那些住进来的贵族也是折腾得够呛,现在竟然看见那些贵族子弟竟然被当成了先锋,一时间也有些迟疑。
就是这种迟疑,让照国军队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扰,顺顺利利地到了鸣凤城下。
要知道,鸣凤城那可是曾经受过战乱的地方,这里的人虽然大半都是日后从各地流浪或者逃亡或者做生意定居下来的,但对战争的恐惧并没有消除。
一看大军压境,而他们的守护神辰风炎没有出现,甚至就连廉成历都没有出现,几个副将虽然极力撑住场面,但西北军也不免混乱。
晃晃悠悠显得悠闲无比的马车后面,追上来一个疾行的黑影,很快,一个骑着高头大马、信差摸样的男人滚落在马车边,大声汇报:“报——杜浩平已率领东国贵族先锋军经过边界线,现已到达鸣凤城下。请国师示下!”
辰风炎愣了一下,看着宋烨修的眼神锐利得就像一把刀子,刀刀割肉。
宋烨修毫不在意,走到谭琰身边,抬手按住就想要起身的谭琰,慢条斯理地对他道:“我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你。你应该毁了那封信吧,当时有人在吗?如果有,我奉劝你最好现在立刻就回去,用你的内力替他逼毒,否则,他就要一辈子卧床了。”
谭琰就见辰风炎的脸色彻底变了,愤怒而屈辱,这种强烈的负面情感甚至影响到谭琰,让她也有些不安。
谭琰虽然不知道宋烨修什么时候给辰风炎写信,但也能猜到,信的内容一定不怎么好。而辰风炎相当于被算计了两次。
第一次,他被信中内容所激,扔下西北军来了这里,以至于让西北军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
第二次,他毁了信,这种心理状态被宋烨修猜到并加利利用,等于是让辰风炎自己动手害了身边的人。
辰风炎很骄傲,并且也很聪明,被这么一提点,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这就让他更加难堪。
谭琰见辰风炎脸色都有些变了,也有些不忍,拉着宋烨修的衣袖让他先不要说话,自己站起来,道:“风炎将军,你先回去吧,西北军需要你。”
辰风炎看了她一眼,眼中有懊悔,也有坚决:“你等我。”
谭琰看着他踩着车辙离开,嘴角忍不住抽搐:这么别扭的话,你一个将军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这时,就听宋烨修冷哼一声:“黄口小儿,稚嫩不堪。”
谭琰无奈地肩膀都垮下来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见面就跟乌眼鸡一样,斗个不停?”
宋烨修看着谭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知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还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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