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琰满头黑线地看着这个全然不顾形象,几乎要笑得从桌子上滚到地上的女人,整张脸都在抽搐。
好在,酒楼里还是有正常人的。
那瘦小男子处理完那盘酱牛肉,转身就把老板扶了起来,放在位置上,朝着谭琰拱拱手,道:“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谭琰。”反正名动天下的是她檀烟,又不是自己,用这个名字,不会有多少人认得自己吧。
女老板立刻停下笑,皱眉看着谭琰:“军师谭琰。”
谭琰有种弄巧成拙的感觉:“你们究竟是谁?”
她在西北军中,在辰风炎的默许下,还算是起了一定作用,但她做的大多是幕后,谭琰可不认为,短短几个月的幕后工作,能让她像辰风炎那样,成为西北人尽皆知的存在。
那老板嗤笑一声:“原来就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啊。”
态度一下子恶劣了起来,这是为什么啊……谭琰有种躺枪的感觉。
辰风炎,你果然是个祸水!
处理完一切杂事往回走的辰风炎,再一次打了个喷嚏。这一次,一旁的军医可不干了,不顾辰风炎的抗拒,直接将人拖到了医务室。
谭琰抿了抿嘴:“如你所见,我已经脱离西北军了。所以你就算对辰风炎有什么意见,也不要波及到我。我在这里修整一下,很快就离开。希望在此期间,我们能相处愉快。”
老板上上下下打量着谭琰。
谭琰现在的摸样真的说不上好看。
在沙漠中跋涉了一晚上,身上难免沾了沙土,再加上身上头上的冰雪在屋内悄然融化,她的身上粘腻又肮脏,看上去狼狈极了。
但就是这样一种狼狈的摸样,谭琰的眼睛依旧明亮而锐利,这让老板稍微露出了点笑容:“行啊,我给你安排一间房间,等明天天亮你再离开。至于能不能修整好,就看你自己了。”
她露出一抹异常艳丽的笑容,轻轻舔了舔嘴角,站起来,往楼上走去,边走,边道:“小心一点哦,谭琰军师。”
谭琰被她的态度弄得摸不着头脑,那瘦小男子已经重新端出来一盘酱牛肉,这次没有那么香的味道,但分量依旧很足。
他将托盘和酒坛子放在桌上,对谭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谭琰赶紧叫住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块银子,放在桌上,问:“老板和辰风炎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那瘦小男子看了看银子,摇了摇头,重新走回来,对谭琰道:“我给你一个提醒,在这个地方,钱财不露白,才是保命上策。至于老板和辰风炎有什么过节,为了你好,你还是别问。”
谭琰眨了眨眼睛,表示受教了,快速将银子收进兜里,又问:“事关我自己,我能问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吗?”
还一开口就是军师谭琰,她军师的形象明明就是个书生,是个男人,怎么女人的摸样也有人认得出来啊!
瘦小男子笑了笑,带着点神秘的味道:“这就要去问辰风炎了。”
“哎?”谭琰愣了愣,在那男子要离开的时候,上前几步,抓住他的袖子,道,“你们管辰风炎叫辰风炎,而不是风炎将军,为什么?”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将袖子一点一点从谭琰手中抽出来,皱着眉头:“谭琰姑娘,在这种地方,随便碰别人,是很危险的。”
谭琰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那男子笑了笑,带着点诡异和阴毒,“你永远不知道,对方身上哪里有毒,哪里没有。”
谭琰赶紧收回手,条件反射一般在衣服上擦擦擦,末了,才反应过来——卧槽!说到用毒,印主可不就是用毒的祖宗么,人家都没有示警,她紧张什么?
被耍了一通,谭琰轻哼一声,也不理他,问了自己房间的位置,就坐回位置,以一己之力,化悲愤为力量,将桌上的一盘子酱牛肉、包子还有一坛子酒全部解决。
印主被她的豪迈的吃相给吓着了,不管谭琰拿着酱牛肉还是包子或者干脆倒了一点酒在手中,想要喂它,它都死活不出来。
谭琰担心它再钻就要闷死在衣服堆里了,也就没有管它,自己吃饱喝足,摸着有些鼓起来的肚子,抬脚,踢踢踏踏地往二楼走。
听那伙计说,屋里已经有了沐浴的热水,她一上去就可以洗个澡了。
于是,谭琰现在站在据说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屋子正中热气氤氲的木桶,再看看周围的桌椅屏风以及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特么的,她的衣服洗完澡是肯定不能穿了,但是屋里没有一件衣服,这是要逼她裸奔吗!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老板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见谭琰呆愣的摸样,笑了笑,风情万种。
谭琰一瞬间有种瞎狗眼的冲动。
特么的,老娘再怎么汉子也是女的,你对老娘抛媚眼送秋波,是想闹哪样!美人你别闹了,我不一定能撑住啊……
见谭琰的脸色再次变幻起来,老板笑颜如花,从身后拎出来两件长纱裙,一抬手,带着阵阵香风的裙子飘然向谭琰:“先穿着吧。”
谭琰差点被香气弄得窒息,还来不及看清楚衣裙的款式,一阵掌风随之而来,谭琰被逼无奈,后退一步,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小石子,打中了她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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