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主有些恐慌:“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看你……”
谭琰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它的鼻子:“我知道,你才不可能会伤害我呢。好了,你先睡,妈妈有事要出去找父亲。”
印主在谭琰起身的那一刻,有了一股冲动,想要不管不顾地将谭琰留在这个屋子里,但是就在它终于鼓足勇气伸出爪子的时候,谭琰却刚好侧身,衣摆堪堪擦过印主的爪子。
印主看着又重新开始流逝温度的肉垫,歪了歪脑袋,轻叹一声,就这么坐在床上,看着谭琰离开。
谭琰披着披风走到公主的门前,却有些迟疑了。
她知道宋烨修肯定会回到山庄,但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宋烨修回来了没有。
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就为了一个猜测来打扰自己身体并不好的母亲,真的合适吗?
她在屋外绕了一圈,正打算回去挨到天亮再过来呢,就见房门被打开,公主披着白色的披风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她。
谭琰鼻头一酸,赶紧三两步就冲进房间,将门紧紧地关好。
“怎么了?”公主看着谭琰坐下,就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谭琰皱了皱眉头,道:“我有点明白那个墓葬群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哦?”公主也来了兴致,就这么披着披风和谭琰坐在了桌边。
谭琰虽然满心都扑在这个问题上,但毕竟也是个孝顺的人,一看公主这样的打扮,就觉得不行。
“母亲你上床去,这么冷,又这么晚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公主笑着看着她:“我要是去睡了,你怕是就要睁着眼睛到天亮了不是?”
谭琰一下子被说破了心思,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摸摸鼻头,不说话了。
公主想了想,道:“你父亲还没有回来,我也没什么睡意。我看你的神色,不像是只有一件事的样子。不如,挑一件不那么费神的,跟母亲说说?”
“呃……”谭琰不知道什么叫“不那么费神”,不过相比起她那大胆的想法,好像辰风炎的事情是不那么费神的哦?
“我听说,辰风炎养了一个血统和我很像的女人。印主的说法,似乎是要替代我。”
公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登时拍案而起,怒道:“好你个辰风炎!竟然打着这种主意!”
谭琰慌忙扶住她:“母亲母亲,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公主看着谭琰,眼中有怜惜也有气愤:“就这样的男人,你还喜欢他?”
谭琰被说的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一切等见到那个女人之后再说吧。”
“好好好,好!”公主挑了挑眉头,在一叠声的好中,逐渐平稳了呼吸,“我就让你看看。”
谭琰那天晚上和公主说了一会儿,没等到宋烨修回来,就被赶着回去休息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公主殿下所说的“我就给你看看”是什么意思,但她在山庄里住了两天,不见公主有什么动静,就暂时将这个疑惑放到一边去了。
只是在第三天,她和宋烨修商量好回农庄的日子,公主却盛装,说要和谭琰一起走。
这下子,不仅是谭琰,就连宋烨修都被惊了一下。
要知道,自从那位倒霉的异姓王被郁竹正斩了之后,再加上宋烨修早就离开了东国,而檀烟又不知所踪,算起来,公主殿下已经有足足十五年没有离开山庄了。
至于是真的已经心如止水无心离开,还是行动受到了限制,就不得而知了。
更别提此时公主还如此盛装。
那神情,简直就像是皇家祭天一般。
但谭琰心里清楚,别说祭天这件事照例是被排在年后,就是公主这么个尴尬的身份,郁竹正是说什么都不会允许她出现在那种场合中。
那既然如此,公主却为何要做出这般姿态?
公主殿下微微一笑,伸手让宋烨修扶住,这才看着谭琰道:“算起来,距离你和辰风炎的亲事也不过是二十天。为娘还没有亲自去见见亲家公呢。”
谭琰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说以现在公主的身份地位,若是去见辰家老太爷,也还说得过去。
但公主已经表明了是去见“亲家公”——也就是辰风炎的父亲,辰舟。
但辰舟是什么人?
人家虽然是名震天下的征西大将军,但这几年已经逐渐从将帅之位上退了下来,名望虽高,却远远不足以让公主殿下躬亲相见。
公主只是笑,却不回答。
谭琰无奈,上车的前一刻,还不忘转身对自家母亲叮嘱道:“母亲,你真的要做什么的时候,千万要跟女儿知会一声啊。”
公主抿嘴,只是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谭琰一见这种神情就知道要坏事,但见宋烨修在边上挡着,面上已有丝丝不悦,也不好再说什么。
马车是山庄之内特制的,行驶起来四平八稳不说,挡风防寒的效果还特别好。
公主又偏好动物皮毛,因此将车厢之内装点得是暖洋洋、软绵绵,那怎是一个舒适了得。
宋烨修扶着公主上了马车,两个人就靠在一起,虽然不说话,但偶尔之下传递糕点或者水果什么的,眼神和肢体交流,无一不透露着缱绻和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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