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
“嗯,虽然是野史,但是空穴不来风嘛,应该还是有一点参考价值的。野史上记载,辰家的女子,在成年之后,要接受一项极为严酷的仪式,似乎和换血有关。至于换上的是谁的血,就不知道了。”
谭琰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辰家的女子可能换上了国师的血?不然流沙不可能会被祈天殿接受。是吗?”
欧阳流霜迟疑了一下:“我也只是猜测。历代国师留下的手札并没有记载。”
谭琰却已经一拍手,道:“只是猜测也足够了!”
难怪宋烨修说起流沙的身世,并不是知无不言的样子,原来还有这一层的原因在。
这样说来,东国历代的国师,和辰家的关系并不像是传言中的那么差,毕竟都愿意给对方换血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辰家下了黑手?
不然为什么历代国师的手札中竟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呢?
但是谭琰并没有和欧阳流霜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印主从床上迷迷糊糊地下来了。
它刚刚睡醒,直觉空气中有着一股子自己很不喜欢的味道,就想冲上去将人捆吧捆吧扔出去,一不留神,就从床上一脚踩空,头朝下栽倒在地。
“咚”的一声,连低头思考的谭琰都被惊动了。
谭琰快速回头,就看见印主睁着眼睛,无比迷茫地抬头看,那小眼神,就像在问“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一样的。
谭琰被萌得肝心脾肺肾都疼,刚想上去抱住自家儿子蹭蹭,就被欧阳流霜给拉住了:“印主状态不对。”
谭琰这才发现,印主的眼神迷茫而空洞,并不像平时那样,有着灵动的光。
简直就像是还没睡醒——或者,被催眠的样子。
谭琰有些惊讶地看着欧阳流霜,问:“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
估计刚才印主在睡梦中打的她那一下,也不是出于本心。
谭琰捂着手上还有些红肿的印子,万分后悔刚才错怪了印主:嘤,我苦命的儿啊,怎么睡个午觉也能被算计了呢?
欧阳流霜摇了摇头,面上也是万分困惑。
虽然他和印主很是投缘,但再怎么投缘,欧阳流霜是人,而印主则是上古演变而来的生命,他们之间有着种族上的无限鸿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到心灵相通。
只是印主现在是这个样子,谭琰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带它回去,只好坐在这里,和欧阳流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大约多了半个时辰,流沙和侍童从楼下上来,看见两人愁眉不展地坐在一起,侍童又看了眼呆坐在毯子上的印主,忽然轻笑了一声。
谭琰骤然起身,看着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你知道我儿子是怎么回事,对吗?”
她怎么忘了,祈天殿的侍童那可是相当变态的存在。
他们不仅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还要精通外交、历史、神魔等等乱七八糟在常人看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知识。
谭琰有时候调侃侍童,就会说:“有困难,找侍童。就算不知道怎么解决,也能知道这个麻烦是怎么来的。”
但是偏偏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谭琰就忘了还有这么个简直可以算是终极大杀器的存在。
只是,面对谭琰的殷殷希望,侍童并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问:“你在身上擦了什么?”
“前一天我身上有着能够吸引车轱辘的香,但是后来被掩盖掉了。出来之前我简单地沐浴了一下,但是身上并没有擦任何香。”
这段话已经向不少人解释过了,所以谭琰说的那叫一个流畅。
侍童听到这个回答,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想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他并没有接续向谭琰解释,而是弯下腰,抱着印主往楼下走去。
谭琰急了,就想上前拦住他,却被侍童制止了:“你就在这里,我把印主带下去和小小印主放在一起,这有利于它恢复神智。我过一会儿上来找你。”
谭琰愣了一下,那句“恢复神智”怎么听怎么不是什么好词,而且听侍童的说法,似乎印主出现现在的状态还和自己有关?
谭琰瞬间就有些慌了。
卧了个槽!不经意间伤害了自己关心的人神马的,这也太悲剧了啊!
欧阳流霜皱着眉头到谭琰边上,迟疑了一下,道:“听你说车轱辘,我可能想到了一个问题。”
“啊?”谭琰转头,觉得自己有些晕。
欧阳流霜咬了咬下唇,谨慎道:“车轱辘是一种寄生甲虫,能够感染牛羊,但是你知道吗?它是所有寄生甲虫中,既能使牲畜受到感染,又能在人身上存活的唯一品种。”
谭琰点了点头,脑子一片灰蒙,所以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为什么欧阳流霜要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个。
见谭琰呆呆的样子,欧阳流霜轻叹一声,伸手,握着谭琰的双肩,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在最早的印主,我是说,比辰家那个祖先还要早之前,可能就是和这种东西共存的。你也知道,那个时候的印主,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谭琰这下子有点明白了,但还是难以置信:“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身上那个吸引车轱辘的香,引起了印主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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