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炎却只是直起身,负手站在一边,冷冷看着。
谭琰这下子真的是彻底体会了一把刑讯课程上所教的课程给亲身体会了一下——本来以她的身份和身手、以及她在战场上的位置——她可是狙击手,估计要真被敌人给发现,为了不造成更多的伤亡,也是一个子弹蹦了了事,估计没什么刑讯能够用到她身上。
就在她还能苦中作乐的时候,身上那种如潮水一般绵延不绝又一波强似一波的痛楚正逐渐褪去。
当谭琰能够自如地喘息,辰风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蹲了下来。
他单膝着地,那姿势,有点像是下跪,又有点像是怜悯,只是看在谭琰眼中,依旧只是个模糊高大的影子——宛如巍峨山峦不可侵犯。
谭琰叹息一声,道:“辰风炎,你带我进入这个地方,我总要求一个保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我丢下,这样我就必死无疑了。我……我不想死。”
最后几个字,谭琰的声音是抖着的。
再加上她因为疼痛和汗水而显得青白狼狈的脸庞,仰着脸看人的时候,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辰风炎的眼神微微一闪,看着她,轻轻挑起了嘴角。
谭琰没有在说话,只是低下头轻轻地喘息,像是再也承受不了身上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再次发生的痛楚,肩膀微微抖动起来。
从辰风炎这个角度看上去,她脸上那晶莹的汗水,更有点像是泪水了。
辰风炎的眉心微微皱起,心中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酸痛——不可否认,在他心里,谭琰一直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
这个女人,一开始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的时候,就是一个名动天下的舞姬,优雅、美艳、神秘,身为风尘中人,偏偏还有着一种微妙的高贵的气质。
第二次看见檀烟,是在船上,这个女人奉命行事,却阴差阳错撞到了自己手上。
想起最开始檀烟在船上的表现,想起两人正面接触的时候,想起自己那个时候的心情……辰风炎有些失神,什么时候,自己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也成了这般与利用一般人无异了?
谭琰忽然轻喘一声,沙哑着嗓子道:“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呢?辰风炎……”
辰风炎全身一震,忽然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谭琰,眼神有些奇怪。
谭琰抬起头,微微斜眼看着他,眉眼间矛盾的哀求和倔强混杂这样一张绝美的脸庞上,足以让天下任何一个男人为之赴汤蹈火。
辰风炎轻抽了一口气,半晌才平静了心情,道:“我想,在我们还能保证安全的时候,有些事情需要先约定一下。”
谭琰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她刚才的那些动作,全都是参考着曾经在落霄坊中那些歌姬舞姬魅惑别人的动作做出来的,要想再让她再接再厉,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好在辰风炎的心性也不算是多么坚定——嗯,应该是不算多么坚定。
只是谭琰的眼睛依旧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感知辰风炎的情绪变化基本上只能靠听他的呼吸和音调,因此并不知道,在面对她的时候,辰风炎的眼神有多么复杂。
只是等了许久,还不见辰风炎有什么进一步的反应,谭琰心中也不由有些忐忑——该不会……她色诱的力度还不够?
应该不会啊,这个皮囊长得比她自己原本的样子要女人太多了,再加上现在这种弱不禁风梨花带雨的柔弱样子,辰风炎要是不动心就说明他是个太监!
谭琰在心中很是不厚道地这么想。
下一秒,她就被辰风炎拉着从沙地上站起来,但因为刚才的那一番折磨,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被他带的一头扑进辰风炎宽宏的胸膛。
妈蛋……这是明目张胆地占老娘便宜!
谭琰在心中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却要在面上保持不动声色。
唉……要是有朝一日老娘能穿回去,说不定退伍下来,还能跟梳语那臭丫头较量一下演技。
辰风炎轻笑了一声,单手扣住她的腰身,一边手伸进她的脖子,沿着那美好的颈项线条,一点一点往下滑,逐渐摩挲过锁骨,指尖轻轻一动,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谭琰这下紧张了——辰风炎不至于色令智昏到这个地步,想要在这里办了她吧?
很快,谭琰的担心就被证实是多余的。
辰风炎只是一把拽出了那个小香包,看了眼谭琰,握着绳子微微用力,很快他的掌心就出现了一些细细的粉末,小香包被他轻轻松松地从谭琰脖子上解下来。
辰风炎扣着谭琰的肩膀,把她往边上推开一点点,低着头,保持着养好能够看见她的眼睛的距离,轻声笑道,语调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忘了告诉你,我也有流沙的血。”
在听清这句话的同时,谭琰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飞快反驳:“这不可能。”
她原本还想着,就算这个小香包被辰风炎拿走,在这个没有第三个生命体的地方,受到影响的还是辰风炎,得到好处的依旧是她谭琰,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现在辰风炎骤然说出他也有流沙的血……这个“有”,可就大有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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