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琰更觉得莫名其妙:如果苏溯越是自由的,那为什么他不会到照国去?天知道哪怕苏溯越带着公主殿下离开呢?那都要比窝在东国舒爽得多呀!
小兵见谭琰一脸震惊莫名的神情,赶紧细细思量了一下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话,但百般确定无误之后,小兵也惊讶了:“檀烟姑娘这是何意?”
她能说她并不想让苏溯越和公主殿下前来西北吗?这个地方环境恶劣、公主殿下千金之躯,肯定受不了不说,只要一想到自家爹妈要来这个不毛之地,谭琰心中就涌起了不祥之感。
虽然说谭琰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包括魂穿,包括绝对没有办法用常理推断的辰家墓葬群,还有那一系列国师所能做出来的东西,都冲击着谭琰的三观。
谭琰并不是研究型的人才,也并不想弄明白这些东西的原理是什么,她现在唯一想的,只是让爹娘能够安享晚年,能够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教几个朋友,养一些小动物,平淡终老。
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谭琰的这种念想,是暂时办不到了。
轻叹一声,谭琰对小兵笑笑,笑容虚弱,还有这难以掩饰的担忧,简直不能更让人心疼。
小兵瞬间就被秒杀了,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了:“其实……其实不瞒檀烟姑娘,属下这次进入沙漠,也有一个别的念头。”
谭琰的精神立即上来了,看着小兵,眼神温润,包含着鼓励,柔声道:“什么?”
那小兵有些激动,同时也不忘记压抑着声音,不让那些沙匪听见自己要说的话:“就在一天前,西北军中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辰风炎将军已经回来了!”
郁竹正钦赐的“风炎将军”的称号,在他正式对辰家动手之后,就被郁竹正自己给取消掉了,说辞还听义正词严。
辰风炎于国难家难消失不见,不忠不义不孝不悌,德行有亏,难当大任,虢夺封号“风炎将军”。但念在辰风炎守卫西北十年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仅将他贬为庶民,日后还是有启用的机会的。
听了小兵的复述,谭琰心中冷笑不已:郁竹正分明打的还是让辰风炎镇守西北的主意,只不过没了辰家作为靠山,辰风炎若是接受郁竹正的启用,怕是要在西北荒凉之地镇守一辈子。
一辈子啊……谭琰想想就觉得心寒,辰风炎是那样骄傲而矜贵的一个人,虽说也不是吃不得苦,但这样一个天纵才华的男子,却要一辈子在这黄沙漫天荒凉不毛的地方孤独终老,这也未免太凄凉了点。
谭琰看着身边的小兵,笑道:“那郁竹正派来的那些将领,可曾听见这种话?”
小兵嗤笑一声,并没有纠正谭琰直呼东国的皇帝陛下的名讳的事情,直接道:“那些将领一个个傲慢得很呢,说什么就算风炎将军回来了,也要从先锋兵作起。他们哪里知道,早年风炎将军刚刚到达西北的时候,战场一片荒凉,每次和照国交战都要死大半的人,风炎将军哪一次不是和先锋官一起出战?”
谭琰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十年前的那场战役,但是已经听人提起了好几次,因此并不陌生。
见小兵这样说,谭琰面上也带上了嘲讽之色:“也亏得这一年照国边军还算安分,不然没了辰风炎的镇守,仅凭那几个上面派下来的蠢货,一片还算富庶的西北还不知道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呢。”
小兵也紧跟着点头,看着谭琰的模样就像找到了知己,泪眼汪汪:“说起来照国这一年都很安分,还多亏了您的父亲,照国国师苏溯越大人。”
谭琰心中咯噔一声,刚才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谜底终于要揭晓了吗?
小兵虽说当了辰风炎多年的亲兵,但其实察言观色的本事并没有多少长进,不然也不会一直都当着亲兵,没能获得建功立业的机会。
这时候,就算谭琰的神情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铁青了,但是小兵却只当她是劳累疲倦再加上呗日头晒得,因此并未在意,还在说道:“半年前,照国边军本来都蠢蠢欲动地要南下击杀我们了,结果不知怎么的,人都到了跟前了,我们西北军可以说是毫无胜算了,人家拍拍屁股,什么都没干,又回去了!”
顿了顿,小兵还自以为很有悬念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檀烟姑娘不知道啊,当时整个西北军大营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气氛,深怕照国边军什么时候再来一次袭击,我们可挡不住!”
走在后面的沙匪看着前面两个不断说这话的人,眉头微皱,相互看看,想着既然话题已经跑偏了,是否要上去制止他们的交谈。
想到那次危机的化解,小兵说的眉飞色舞,恨不得带着谭琰重温当日的惊喜:“后来副将收到一封来自照国边军的信,上面说,因为苏溯越大人的关照,一直到辰风炎将军回到西北军,他们都不会主动开战!”
谭琰眉头微皱,因为苏溯越的关照?苏溯越有本事所有战场局势,谭琰是知道的,但是苏溯越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阻止战争?
谭琰满心的忧虑并没有马上得到小兵的回答,因为跟在他们身后的沙匪终于忍受不了两人凑在一起说一些自己不能掌控的话题,上前,动作稍嫌粗暴地分开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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