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包画得很逼真,甚至就连土包上的黄土块都画了出来,但壁画之中,并没有画出土包完整的形态,整个土包只在壁画之中出现了一半,而就在土包消失的地方,有一片白色的衣角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
在那样一个年代,就有白色的衣料了?
都说物以稀为贵,在人人都穿兽皮的年代,能拥有一件白色的衣服——看那壁画的描述,衣服的质感还是很不错的——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这已经不仅仅是用价钱能够衡量的,怕还代表着某种不得了的社会地位吧?
欧阳流霜面对辰风炎和谭琰的疑惑表情,轻轻哼了一声——现在总算知道,老子站在这里,对你们而言是多么重要了吧?
哼了一声之后,欧阳流霜缓缓上前,昂首挺胸,轻咳一声,道:“先跳过接下来的一幅图,先看第五幅壁画。”
第四幅壁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以非常写实的手法,将那些人虐杀疑似猛犸的大型动物的场景,扩大并且延续了,仅此而已。
也因为太过写实,以至于看得久了,那种最开始的血腥冲击,并没有那么严重了。
谭琰的好奇心并不重,在欧阳流霜这么说之后,倒也没有留恋那副自己已经越看越顺眼的壁画,直接抬脚,走到了第五幅壁画前面。
“这个画风,不对劲啊……”谭琰眨了眨眼睛,觉得有点怪异。
虽说壁画的风格都是非常写实的,但毕竟之前的壁画说的都是日常生活场景,主角都是一群穿着兽皮、面容粗糙的人,但现在,站在画面最中心的,却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因为壁画的范围非常大,描绘这些壁画的人,似乎总想着要把所有的细节都表现出来,所以,那画风不对的白衣男子的容颜,也纤毫毕现地显示了出来。
毋庸置疑,那壁画最中间的白衣男子,有着非常好看的容颜——和辰风炎并不相似,没有那么凌厉,也没有那种历经沧桑之后的沉淀,反而和欧阳流霜容颜更加相似。
但同时,即使隔着千年时光,透过壁画,白衣男子身上那种飘渺而深邃的感觉,也能让人在第一时间感受到。
只是,盯着那白衣男子看得时间久了,谭琰忍不住就皱起眉头,转过头,抬手,稍微用力按着胸口,对欧阳流霜问道:“这个人……是谁?”
欧阳流霜面上倒是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看着谭琰,那视线却又像是在透过谭琰看着那白衣男子,缓缓道:“是那个部族的祭司。”
谭琰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可是……那个时代,祭司不都是女人?”
欧阳流霜眉头微挑,神情又有些诡异:“他是例外。”
辰风炎实在忍不住,上前,一巴掌盖在欧阳流霜的肩膀上,手上稍微用力,直接将欧阳流霜拉到了自己身边,压低声音道:“不要卖关子!”
欧阳流霜本想着借机表现一把,没想到却被辰风炎这么捣乱,当即轻哼一声,不过看在谭琰紧皱的眉头上,倒也没有真的继续吊他们的胃口,老老实实道:“他是在祭祀深渊之中出生的男婴,唯一的一个男子。”
谭琰表示,听了欧阳流霜的“解释”,更加莫名其妙了。
欧阳流霜也不让他们继续将剩下的壁画看完,只是顺着辰风炎搭着他的这个姿势,把人拉到一边,同时,不忘对谭琰招招手,示意谭琰也跟着过来。
三人就这样,在距离壁画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盘腿坐下,欧阳流霜举手到唇边,低声咳嗽了一声,一副要准备长篇大论的架势。
“看见那巨兽,你们也该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时代。”欧阳流霜道,“当时的人,可以说是最脆弱的生命体,只要一点点的威胁,就能收割人的性命。”
谭琰学习的知识里面,并不包括这一块,本来谭琰也觉得,对于这种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用上的知识甚至是技能,她是不会有兴趣的。
但现在,和辰风炎双手交握、感受着来自对方的体温,耳边是欧阳流霜舒缓而低沉的声音,谭琰忽然有了一种自己正在经历历史的奇妙感觉。
欧阳流霜全然没有意识到谭琰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变了数次心思,道:“在这种个人力量脆弱的时代,部族的存在,就变得非常有必要了。”
在那样一个时代,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其实并没有后世想象的那么多,就在这些仅有的部族之中,有两个部族,是非常强大的,强大到可以带领族人避开所有来自自然的威胁、并且治好所有被当时医疗水平判断为“绝症”的人。
而这两个部族强大的保证,就是他们的祭司。
这两个部族的祭司,是一对姐妹,双胞胎,出生不明,最为奇妙的是,她们出现的时候,正是她们沟通天地的能力达到顶峰的时候。
这一对姐妹在为这两个部族服务了整整十年之后,一夜之间,从部族为她们建立的祭祀殿中消失。
作为一个转折,这两个部族开始日渐走了下坡路。
这两个部族本来相距的距离就不远,后来又因为自家祭祀和隔壁部族的祭司是姐妹的缘故,走得就更加近了。
同样经历了祭祀失踪的打击,这两个部族的族长眼见着族人的数量在天灾人祸的摧残下,越来越少,也不由得着急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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