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而言,顾璎婠和叶唯渊倒像是君主和政客,两人一说一和,将朝堂上这点门门道道、条条框框都分析得透彻。
顾璎婠深深觉得,叶唯渊的确是个帝王之才。
每每想到这个,她就不禁感慨,为什么前世里要帮叶梦池那个混蛋登上皇帝之位,为什么要去斩杀叶唯渊和苏景黎这两个英才之主。
“二殿下对那帮老狐狸形容的非常贴切!”顾璎婠开怀一笑,赞不绝口。
叶唯渊拊掌一笑,“我真后悔没有早点跟你畅谈一番,璎婠,你才是个谋士!”
嘭噔!
苏景黎手中端着的茶杯在小桌上折腾出了响动,叶唯渊看向他,只见他两眼充满着嫉妒的怒火望着叶唯渊。
一路上在马车里两人旁若无人地说了这么久,叶唯渊对顾璎婠的称呼已经从顾大小姐变成璎婠了。
可是苏景黎平时是怎么叫她的?
顾璎婠!
顾璎婠?
顾璎婠……
可叶唯渊就能这么亲昵地称呼顾璎婠为……璎婠……
苏景黎能不生气?
顾璎婠连个眼神也不愿施舍给苏景黎,怪不得。
叶唯渊向苏景黎摊了摊手,笑得奸诈,这可是和他无关。
“到了。”顾璎婠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苏景黎这才收起怨怼的眼神,挤在叶唯渊前面先下了马车。
☆、第165章 编瞎话
牢狱里阴暗潮湿,枯草在这里都沾染了冷漠的湿气,变得沉重。
进来牢狱里,每隔十步都有一盏油灯,颇有油尽灯枯的垂丧之势,这不正是身陷牢狱之灾的人该有的征兆吗?
顾璎婠被这里的气息弄得快要窒息,前世里身陷牢狱的这种绝望和悲哀又向她的心海席卷起风浪,让她痛苦,沉沦。
似乎昨日的困境又会再重来一遍。
顾璎婠已经减慢了脚步,叶唯渊走在前面,苏景黎却注意到了。
他放慢脚步,在顾璎婠的耳边轻声道,“不舒服?”
顾璎婠垂眸,摇了摇头,继续跟着往前走。
对于顾璎婠疏远的态度,苏景黎早就知道,但是每一次心里还是会一揪一揪地疼。
血迹斑斑的木桩上,一向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姚白苏,被五花大绑在上面,被抓进来时穿的那一身白衫,已经沾满了血污,看不出本来的纯白眼色。
白衫衣不蔽体,全身都是血痕,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昨夜的旧伤还有今天早上的新伤,狱卒手里的皮鞭已经被姚白苏的鲜血浸泡,还在不断地蘸着盐水,要往他身上招呼。
顾璎婠看到姚白苏这样,有一股酸涩从心底翻涌上来。
她从没见过姚白苏这样狼狈,从小到大,姚白苏的衣衫从来都是一天一换,干净,儒雅,风流。
可姚白苏为了她,甘愿受此牢狱之灾,甘愿让自己跌入凡尘,沾染这世间的尘泥。
还有,姚白苏右手腕上滴滴答答的鲜血,让顾璎婠眼眶红热。
他的那只右手,怎么会严重成这样……
她都想问一问姚白苏,值得吗?
为了她?
为了她这个心狠手辣、满心仇恨的女人?
真的值得吗?
“住手!”叶唯渊出口阻拦那个正要抽打姚白苏的狱卒。
狱卒吓得手抖了一下,正要下跪,叶梦池就笑着步入,“二哥和世子爷都来了,还有……”
顾璎婠下意识地微微颔首,不想让叶梦池认出她来。
但叶梦池眼底那一抹笑意,分明是是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他笑了一声,“姚公子还真是少年英才,不可小觑。”
苏景黎没有往日的好头脸,板着眼冷冷看着叶梦池。
看到这样的苏景黎,顾璎婠突然心生疑惑,向来和权贵们表面交好的苏景黎苏世子,什么时候对叶梦池的态度这么冷漠了?
当局者迷,顾璎婠是真的不知道,苏景黎的态度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恨叶梦池,苏景黎就想助她除掉叶梦池,对叶梦池的恨意就比平日多了百倍。
叶唯渊仍是温文尔雅,“四弟,姚公子这事,大概是个误会?”
“误会?”叶梦池含笑的眸子里透着嗜血的杀意,“等姚大公子真的把我杀了,这才不算是误会吗?二哥,你表现的这么明显,不怕父皇以为,你是在结党营私?”
结党营私,皇帝的大忌!
说起来姚白苏不是什么大官,也只是因为他父亲姚潇然是小文侯,所以才因此在朝廷谋得职位。
姚白苏的能力很强,但他在官场却没有努力爬到高位。
有时候,身处一个低位才好做事,因为他要做的就是叶唯渊和苏景黎在官场的暗人。
“呵呵,”叶唯渊笑了,“四弟,你的想象未免太丰富,不如你去告诉父皇,我结交了风流公子姚白苏,看看父皇会不会治我一个结党营私的死罪?”
姚白苏就是这么个人,平日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附庸风雅,任谁都喜欢跟他这个知识渊博的人攀谈几句,但没有人会觉得,他适合诡谲的朝廷。
叶梦池一声冷笑,没有搭腔。
那边绑着的姚白苏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气,顾璎婠也提着一口气,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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