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城有背景又是姓付的,也就只有付志城了。封景对他了解不是很多,只在报道上看到过他的一些消息。这人很厉害,是赤手空拳打下的家业。封景看他报道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挺了不得的人,却不想也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瞧那一脸痞样,外加那骚包的衣服,封景觉得这人要是想要出人头地,还是得找个职业点的经理人帮他打造一下形象。
宋腾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的从容。和那位付少说了些什么,对方懒懒地甩了甩头发,似乎并不在意今天自己究竟惹了怎样的麻烦。
不过看宋腾的表情,似乎也没有要跟他计较的打算。
他这个人,从不会拘泥于小事。
没一会宋腾就回来了。那位付少架着他那位还在发酒疯的朋友,有些吃力的往外走。
“进去吧。”见她呆站着,宋腾认不出出声提醒。封景哦了一声,就又跟着他回包厢了。
封景知道,这种小摩擦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较好。反正那个卓立已经喝醉了,到时候等他醒了再糊弄他就行了。
只是她这出来又进去,好像显得很多余。
宋腾叫人把卓立送了回去,然后在她耳边丢下一句话:“明天记得按时到。”
......
出了云巅,封景缩了缩手臂,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风很大,她不由地后悔没带件外套出来。
这里没有直达她家的公交车,封景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打车回去。她正要招手,突然听到一阵急转弯的刹车声。看到面前停着的车,封景是真弄不清宋腾的想法了。
“我送你回去。”
.......
见她不说话,宋腾嗤笑了一声:“这里车很难叫到,我可不想你回去的晚了,耽误了明天的工作。卓先生这人,不喜欢迟到。”
很正当的说辞。
封景没有多矫情,就坐上他的车。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的空,对过去的人和事都没有特别多的想法。
她为了生活奔波了太久,曾经的热忱,已经燃烧殆尽。对宋腾的怨恨,也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她现在是在生活里挣扎的小人物,所能想的,也就是多赚点钱傍身。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精神压力太大的关系,她渐渐觉得视线模糊了起来,然后身体支撑不住后,她倒在了车后座。
从车前镜目睹了这一幕,宋腾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她的性格的确是变了很多,外在的张扬和自信都没有了,但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好像没怎么变。
譬如像现在这样,一点都不会设防。大半夜的在外面倒头就睡,要是遇上个不法分子,她想找个地方哭都办不到。
这个地方,虽然他之前只来过一次,但方向感良好的他已经把路线牢牢地记住了。他下了车,打量了下周遭的环境。
路灯虽然亮着,但是因为两边的树又高又密,形成的阴影让这个小弄堂像是被一块黑布给罩着,如果有人想要行凶,相当容易隐藏。
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住在这种地方,她还真是心大。
他踱步到车前,打开车后门,封景已经睡沉了。他探进车,手撑着椅座俯下身,静静地看着她。
封景鼻翼动了动,那是她醒来的征兆。宋腾也没有惊慌,缓缓地起身,随意地将手插在口袋里,自然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封景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的。自从眼睛变得不好后,她在光线不好的地方,总是看不清东西。看到面前多了一个黑影,她一怔随即脱口而出:“什么人?”
宋腾的心漏了一拍,还没开口,封景已经坐了起来,走下车。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终于看清他的脸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
宋腾面露疑色,却还是什么都没问。两人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封景开了口。
“再见。”她低声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宋腾自觉他这两天的情绪波动的太厉害,就没再这里流连,上了车后迅速地离开。
有时候,他真的想掐死她,一了百了。
接下来两天的工作,还是比较正常的进行着的。她陪着卓立,将他所需要的资料备齐,并将他的要求,转达给宋腾那里的人。这份工作对她来讲并不是多么辛苦,虽然要弄的东西很琐碎,但这些都和她的专业相关,当年修艺术史的时候,这些东西没少背。
所以整理起来,并不是特别费事。而且看到那些精美的艺术品,她都会有种满足感。
那些好看的线条轮廓,真的是美极了。虽然她现在看不到色彩,但是还是能为之震撼。
所以说,艺术才是永恒的。她的指尖还是想流连在那些美妙的线条上,深入骨髓的习惯并不是那么好改掉的。
这一天工作结束的比较早,她看着卓立上了车,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又熬过了一天。然而她刚到家门口,腾飞那里的人就打电话给她,说她给卓立整理的近现代名家作品集出了问题,让她现在过去重新弄。
宋腾跟她说过会有加班,但是想到卓立的嘴脸,封景就不寒而栗。只是,现在眼看着快要熬出头了,她也不能在这时功亏一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我知道了,待会把准备好的红酒送到卓先生那里去,然后告诉他明天我会亲自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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