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走了?”寻声跑出来的瑞儿惊叫一声,看着满院子的清净,嘴巴一撇,“姑娘怎么不留四公子多坐一会儿啊。”
音夏在她头上敲了记,“再呆下去,那位估计得要留下来吃晚膳了。”
瑞儿:……
出了陈锦的院子,九月跟着元徵往外走,这里靠近寺外,再走数十步便是山围种的树木,此时正值春季,很是繁茂。
元徵一路疾行,回了院子。
刚跨进门,元徵便问:“你说除了慕云阴带来的人,还有另一批人在陈锦院子外?”
九月低下头,“是。”
元徵眸光渐冷,声音亦冷了下来,“谁的人?”
“户部尚书唐誉的夫人。”
元徵道:“墨筠?”
九月心知主子这是动了怒,回答愈发小心,生怕触了他的眉头,“是。”
半晌,元徵发出一声轻笑,脸色在日光下显得有些阴郁,“很好。”
九月想起方才主子在那小院儿里悠闲自在的模样,心知唐夫人和慕云阴都是触到逆鳞了。几乎在他确认那袭击陈二姑娘的女子是慕云阴的人后,跟着他们上山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派遣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
他这位主子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九月心想,这大概也是他这么多年都忍住没离家出走的原因吧。
“既然唐夫人这么急不可耐,咱们便送点小礼给她吧。”
九月听见元徵的笑,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一哆嗦,低头恭敬道:“是。”
倾刻,九月领命下去,厅里独留元徵一人。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坦白
元徵动手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唤道:“青原。”
屋梁上霎时飞下一个人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朝着元徵俯身跪下,“在。”
元徵说:“那院子如今不太安生,你去吧。”
青原道:“是。”
想了想,元徵嘱咐道:“你仔细认一认人,只要不是西府的,其他人若是想找麻烦,都不用太客气。”
青原心里诧异,仍是毫不迟疑的应了。
“好了,去吧。她心细如尘,你悄悄隐在暗处,别被发现了。”
青原应了声是,慢慢退了出去。
办了这件事,元徵心中总算踏实了些,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了盏茶,这才出了门,往二太子的居处去。
一早便有人来报元昀昨日下了山,今日又上山了,还是跟陈府的那个长子一起。
既然来了,身为弟弟不去请个安总算不太好的。
元徵这样想着,一边慢悠悠的往那边去,还没到元昀住处,竟与那陈府的长子不期而遇。
元徵去陈府的次数统共不过那么几次,下面的人自是早已将陈珂的一切挖出来给他看过了。人长得确实不错,浓眉大眼,由面相来看是个宽厚老实的,只是怎么就眼瞎的抱了二哥那还不如别人胳膊粗的大腿呢?
嘁。
元徵表示很惋惜。
陈珂没见过元徵,只看见一个俊美公子正朝这边走来,脸上带着几分笑,周身一股气度散发出来,想是哪个世族的公子吧。
陈珂朝对方点点头便准备走人,岂料竟被叫住。
对方面带笑容,连声音也浸着笑,正像那高门大宅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我看公子很是面善。”
陈珂一愣,抱拳道:“在下陈珂,怕是与公子从未见过。”其实,他也觉得眼前这青年莫名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元徵同样抱拳,脸上笑意未减,说道:“相逢即是有缘,在下元徵。”
面前的青年年方二十一二上下,穿一袭墨蓝色的衣袍,衣摆上配着一块通体脆绿的宝玉,玉身上镶嵌着龙纹,举止言行很是大方得体,是了,这便是四太子元徵啊。
陈珂心思瞬转,忙要跪下行叩拜大礼,膝盖还未顶地,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起来,元徵笑道:“我与公子有缘,不必行此大礼。”
陈珂忙低下头,“草民不敢。”
元徵见了,心道这陈珂果真是忠厚刚直过了头,嘴上道:“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陈珂见他问得很是随意,不知是不是故意有此一问,又想起这里离二太子居处极近,若说不是去那里又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让人信服,想了一遭,终于作罢,老实答道:“草民去见二太子殿下。”
元徵哦了一声,“我正巧也去找二哥,咱们一起走吧。”
陈珂赶紧应下了。
元徵只一个人过来,陈珂带了东远。元徵走在前面,陈珂落后一步,东远则只坠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东远见过元昀和元修,再见这元徵,竟觉得后者与前面的两位太子实在太不像了,若非要说哪里不像,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概,生母不同吧。
元昀的生母如妃娘娘贤良,也不太会来事,是皇上皇宫中难得几个明事理的女人,所以元昀亦随了他母亲,平和亲切,让人很是欢喜。
元修的生母出身卑贱,所以他自小是被乳娘带大的,没有母亲。在宫中自是受尽了欺凌和白眼,故而元修的性子比之元昀过分阴郁,也养成了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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