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听罢,又道:“尚书夫人是墨相的幺女,墨相也派人去寻了?”
“这倒没有,”元昀眯了眯眼睛,“墨相还跟平常一样上朝下朝,看不出什么异样来,昨日还有老臣子在私下议论,说墨相真是沉得住气。照我看,尚书夫人在山上做了那等丑事,墨相恨不得与她撇清关系才是。”
墨相曾是大太子元庭的老师,因了这层关系,其他几位太子与墨相都保持着距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除了元庭,其他人看热闹还来不及。
“山上那件事,我以为是有人栽赃陷害。”陈珂将自己的猜测如实说出。
元昀见他对自己毫无隐瞒,心下更是高兴,拍拍他的肩膀,“即使是有人栽赃,那也是因为墨筠得罪了人在先,无缘无故的,怎的就选中了她?所以啊,凡事不要做太绝,还是留一线待以后相见比较好。”
陈珂忙应了声是。
两人又聊了一阵,几盏茶后,元昀突然问:“那日匆忙下山,未曾向令妹辞行,不知她如今可好?”
陈珂起先没明白他问的是谁,然后想起陈锦来。
“祖母丧事还没完全料理好,锦妹妹在家帮着婶婶料理家务。”
元昀笑了起来,“你这个妹妹看着性情冷淡,但确是个能干的。”
陈珂一脸疑惑。
元昀说:“那日我与她偶遇,便邀她进茶室一叙。我问她愿不愿意跟随我,她竟当场便拒绝了我。”
闻言,陈珂心里震惊。
这事陈锦从未向他提起,他也是没有想到,陈锦竟连二太子的要求也敢拒绝。转念又一想,她本就是那种说一是一的人,倒也正常。
陈珂忙替陈锦向元昀告罪,“锦妹妹年幼,人情世故还不十分明白,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二太子原谅。”
元昀一摆手,“这些个过面子的话子容便不要跟我说了。本也是我唐突了佳人,硬说得罪,也是我的罪过。不过令妹的性子我倒很喜欢,只是咱们家大业大,祖宗规矩又多,即使我有心,也是无法抱得美人归。”
陈珂万没料到,二太子还真的动过娶陈锦的心。
他想起以前跟陈锦提过,要将她与二太子撮合,陈锦当时也是干脆的回绝了。如今看来,若陈锦真有心,这门婚事倒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但陈珂知道陈锦的性情,不要就是不要,谁都不能勉强她。
所以听了二太子这一番话,陈珂笑道:“小妹刚刚及笄,恐担不起二太子这份厚爱。”
元昀叹了口气,“若我只是个平常的世家公子,便是父母不同意,也非要求娶了她。可惜,我错生在帝王家。”
这话在陈珂听来便严重了,忙拱手道:“二太子万不可这样说,生在皇家自有您的职责所在,岂能与寻常公子做比较呢?”
元昀看着他,“子容说话,我一向是爱听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老辣
……
宁滔在书房温书。
这书温得他百般难受,万般不适。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一旁伺候的丫头偷偷的掩帕笑,嘴里道:“小公子,莫不是凳子上有针?”
“啊?”宁滔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丫头们笑得更欢,“若是没有针,你怎的动来动去的?”
宁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姐,让我出去玩会儿好不好?”
“那可不成,”近旁的一个大丫头忙道,“夫人让我们在这儿看着您,若您跑出去了,我们回去恐怕要得一顿训斥。”
宁滔苦下脸来,“斐然家出了那样的事,我还未曾去看过他,实在是担心。”
墨府没有什么事,但细究起来又有事。
便是前几日闹得满京城皆知道的墨氏幺女偷人又无故失踪一事。
听说唐尚书都急坏了,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的夫人只是去上个香,怎么就偷了人了?怎么又不明不白的不见了?派出去找的人到如今还没有消息,据传唐尚书为这事向陛下告了假,已有好几日未去上朝了。
墨相倒还去的,跟平常一样的时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有那好事的,私底下评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丫头们不笑了,既同情唐尚书,又同情墨相。
一个是前途正劲的尚书大人,一个是稳坐丞相宝座的元老。一个娶妻为祸,一个晚节不保。
真叫人忧伤。
宁滔继续装可怜,“那尚书夫人好歹是斐然的亲姑姑,出了这样的事,家门不幸,说不定走在街上还要被人戳脊梁骨,可怜的斐然,这时候我竟不在他身边。”装着装着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屋里的丫头们见少爷如此,有那心软的直接掉下泪来。
大丫头到底成熟些,知道宁滔这可怜里定有几分是装出来的,这时候竟也不忍揭穿他,只道:“少爷出去可以,但一定要带几个长随跟着,出了事咱们就算死一百次也是抵不了的。”
宁滔忙点头如捣蒜,“一切都听姐姐的。”遂回房更了衣,带着几个长随直奔相府去了。
到了相府门前,门房早已识得他了,今日却将他拦住,“对不住了,小侯爷,我家少爷说今日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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