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向众人告辞,带着九月出来。
一出了房门,竟像是等不及般,自侧方的窗户直接跃了下去。
两匹马就在窗户下头,元徵也来不及夸夸九月了,跳上马,一抽马臀,径直朝陈府去了。
路上元徵问:“她怎么了?”
九月道:“叶姨娘的孩子没了,陈知川怀疑是陈茵和陈夫人所为,二姑娘从中斡旋,如今陈茵被关进柴房面壁思过,陈夫人因了此事精力不振,我料想二姑娘如今孤身一人,很需要主子。”
元徵心急如焚,加快了速度。
还从院墙外翻进去,院子里的大榕树上挂着绿幽幽的叶子,此刻还未到午时,整个小院都很安静。
元徵让九月在墙外等着,自己轻手轻脚地跳上了榕树,然后落在陈锦的房前。
窗户没关严实。
元徵把窗户轻轻撑开了些,猫一样地跳了进去。
刚一落地,突然听见一道声音,“你怎么来了?”
循声望去,看见陈锦正坐在不远处的桌前,手里拿着本书,她身后,站着瑞儿了另一个刚总角的小丫头。两个丫头看见他翻窗进来皆是一脸惊讶,想叫又不敢叫的样子。
元徵尴尬地挠了挠头,但他一贯是个脸皮厚的,此刻只当没看见那两个丫头,对陈锦道:“我来看看你。”
陈锦也看着他,估计是闻到了酒味,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元徵狠不能回去换身衣裳再来,但这显然不太可能,只得自己先招了供,“我刚从琴郡楼过来,正与元庭几个人喝酒。”
陈锦挑眉,“难得。”
“是啊,挺难得的,”元徵就近坐在窗前两把圈椅中其中一把里,“九月来说府中出了些事,我便来看看。”
他一副陈府就是他家的样子,倒叫陈锦觉得好笑。
遣瑞儿和另一个小丫头出去备茶和点心进来,待两人走了,陈锦才道:“确是出了些事。”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元徵说。
陈锦看着他,“望月楼起火一事可查到了?”
“元庭。”
陈锦想了想,说道:“因为大哥与元昀走得近?”
元徵点点头。
望月楼是西府的产业,陈珂是东府的人,虽说都是陈府,但到底是分了家的。这个元庭,想要立威却搞错了对象,真真愚蠢。
陈锦道:“呵,这个元庭,还是这样没有长进。”
“你认识元庭?”
“听说过。”
元徵不疑有他,轻声道:“如今大姐被关了禁闭,陈夫人又着了病,你打算怎么办?”
他这声大姐倒是张口就来,陈锦看他一眼,道:“那孩子死得蹊跷,还得再查一查。阿爹老来得子,自然是宝贝得紧,不成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当然接受不了。”
对于陈知川那望子心切的态度,元徵可以说是很不屑的。
女儿哪里不好了,非要生儿子。
但到底是陈锦的父亲,自己未来的岳父,元徵自是不好说什么的。
“我来。”元徵说。
陈锦想了想,摇摇头,“这是家宅中的事,你插手不大好,况且我现在手上有人可以用。”
元徵有些失望,拿眼瞅着陈锦。
陈锦假装没有看见,续道:“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元徵立马来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锦,“你说。”
“昨夜自望月楼进京报信的人没有进府,估计是死在途中某个地方了,你让人捎个信给阿爹,让他知晓此事。”
元徵也挺意外的。
元庭既烧了望月楼,目的是为了给陈珂一个警告,为何又不让人通报,莫不是个傻的?
“杀他的人应该不是元庭的人,至于到底是谁,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元徵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事我一定会好好办的。”
陈锦奇怪地看着他,不过是捎封信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其事吧?
一时瑞儿进来了,将茶和点心摆在桌上,朝着元徵福了一福,又出去了。
陈锦见他仍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说道:“要喝茶吗?”
元徵立刻站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陈锦伸手去拿茶壶,元徵先她一步将茶壶提起来,“我来,你别烫了手。”说着斟了两杯茶,先把陈锦那杯推到她面前,然后才端起自己那杯。
趁着陈锦喝茶,元徵看了看她的脸,微微皱眉道:“你脸色不太好,回来时可有睡过?”
陈锦道:“一时思绪万千,有些睡不着。”
元徵说:“不如现在便去睡吧,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手里的茶杯立时就变得烫手了,陈锦将杯子放下,看着他,“你在这里我大概会更睡不着。”
元徵失望的跟着放下杯子,手指在杯延画圈圈,委屈地控诉:“你嫌弃我。”
陈锦:“……”
被无端控诉的陈锦,有些无语地望了一回天。
觉着这位四太子,太会来事儿了。
最后只得说:“要留下来用午饭吗?”
元徵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双眼晶亮的看着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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