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茗不敢大意,忙回道:“大的仍关在柴房里,小的则每日呆在府里,定时去看叶姨娘,其余时间都在自己院中,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陈嘉眯起了眼睛,突然将碟子一把扔在怀茗脸上。
怀茗被打得一懵,但本能的跪了下去,“姑娘恕罪!”
恕的是个什么罪,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求饶就对了,求饶自己还能多活些时日。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不得好死
陈嘉斜睇她一眼,“不知在做些什么?陈淑好端端地被算计,你竟不知她在做什么?!”
“奴婢知错了!求姑娘恕罪!”怀茗确是不知,嘴里反反复复就是这么几句,听得陈嘉心烦,“滚出去罚跪!”
闻言,怀茗心中反而一松,忙不迭地出去,在日头下跪着,没有陈嘉的命令,万万不能起身。
手里的葡萄砸了,陈嘉脸上浮起一丝薄怒。
陈淑那个蠢货,若不是有人从中牵针引线,她如何会遇见那个姓李的,遇见了不说,还进展如此顺利,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也只有她才会相信偶遇这一说,真是蠢得让人无法形容了!
陈嘉生平最讨厌这种蠢女人。
在现代也就罢了,没成想古时的女人也是这样蠢!
蠢得叫她好笑,蠢得……叫她简直想送上自己的膝盖!
她想了一回,愈发觉得是陈锦在里面作了手脚,否则,陈淑如何会这样轻易的便被逐出了家门,但是陈锦的动机呢?
陈嘉自老夫人去世想到最近的叶姨娘的孩子,越往下想,陈嘉越是肯定,陈锦定是一早便起了动陈淑的心了,否则哪有时间去撒这么一个大网,将陈淑网进去,还不自知。
反而觉得那姓李的男子是良人,欢天喜地的跟着他走了。
陈嘉眯了眯眼睛,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陈锦啊陈锦,你下一个要动的是谁呢?是我吧?呵呵。”
如今虽才在四月里,正午的太阳却仍烈得很。
怀茗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只觉着头渐渐重了,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汗水自额上渗下来,糊了一整张脸,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时,面前突然多了一双鞋。
怀茗不用抬头都知道这鞋的主人是陈嘉,她不敢抬头,怕对上陈嘉冰冷的眼神。
“起来吧。”
半晌,她听见陈嘉如此说道。
怀茗趴俯在地上,“多谢姑娘。”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一阵头晕目眩,却只能强自镇定,不敢表现出分毫。
“有件事你替我去办了。”
怀茗忙道:“请姑娘吩咐。”
陈嘉俯耳过去,低语几句,怀茗听罢,点一点头。
入夜后,怀茗也没伺候陈嘉用晚膳,回房换了身黑色斗篷,悄悄出了东府的大门。
这个时候主街上仍是热闹,东府出去那一条街却显得有些冷清,怀茗快手快脚地拐过几条街,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两边皆是独门院落,在外头看起来每一户都是一般无二,若是不识路的进去了,只怕出不来。怀茗进了巷子,七弯八拐,才在一户门前停下。
抬手在那门上轻叩两下,半晌,门从里面开了,一个妇人探出头来,赫然便是当日叶姨娘房中那奶娘。
奶娘将她请进去,又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这才退回去,关上了房门。
刚一回头,还未说出一句话来,奶娘突觉腰上一麻。
嘴边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便这样堪堪僵在了唇边。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怀茗,然后慢慢低下头去,看见腰上那赫然多出的匕首,像是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作出反应。
怀茗手在发抖,但奶娘今日不死,死的便是她。
她没有办法,只能握紧手里的刀,在那团肉里使劲绞动几下,奶娘吃痛,抓住了她的手。
怀茗吓得立刻抽回手去,岂料奶娘力气竟出奇的大,她抽了几回都抽不出来,怀茗急了,去掰她的手,染得整个手掌里全是血迹。
她没杀过人,但她见过陈嘉杀人,在院子里的私刑房里。
陈嘉说了,若她今日不能好好的完成交代的事,私刑房下一个客人便是她!
想到这里,怀茗再也顾不得其他,自怀中掏出另一把小刀,往奶娘的手上刺。抓着她的手终于松了,怀茗往后退数步,被石子绊倒,跌坐在地上,眼看着奶娘慢慢倒在了地上。
“你……你们……不得好死!”
奶娘的声音在孤寂的院子里仿佛一直在回荡,怀茗爬起来,月光下,手上一团黑漆漆的颜色,不远处,奶娘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横在那儿,不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她眼中带泪,忍了许久,终于没有忍住,“哇”地一声吐了。
待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怀茗才站起身来,不敢再去看奶娘的尸体一眼,匆匆夺门而去。
回去时,天儿已经晚了。
怀茗自府门进来,本不想惊动人,但门房肯定是知道的。
门房问她去哪儿了,她拿出与陈嘉下午对的说辞,将门房糊弄了过去。
陈嘉已经睡下了,怀茗轻手轻脚进了自己的屋,与她同屋的阿兰被她吵醒,迷迷糊糊道:“你去哪里了?怎的现在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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