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样大的人了,自是懂得分寸的。”
瑞儿道:“四姑娘不日便要嫁人了,届时东府只有大爷一个人,该如何是好?要不,让大爷也赶紧娶妻吧,这样就有人时刻陪着他,倒不觉得寂寞了。”
陈锦笑道:“若是娶到那贤良淑德的倒也罢了,若是娶了个泼辣的,倒不如不娶呢,没的让大哥受委屈。”
“姑娘说得也对。”瑞儿皱起了眉,“京城这些个千金小姐,没几个人能真正配得上大爷的。”
陈锦看着她,“这话休要出去说,教人听见了还当咱们陈府有多高攀不上。”
“是。”
一时音夏回来了,对陈锦道:“我方才回来,被四姑娘院子里的嬷嬷叫住了。”
瑞儿问道:“嬷嬷说什么?”
音夏看着陈锦,“嬷嬷说,四姑娘这一出嫁,除了几个要带走的陪嫁丫头以外,其他人却不知如何安身了,所以让我来替她们问问姑娘。”
“统共有多少人?”
“除却陪嫁的之外,四姑娘院子里大概还剩下十二三个人吧。”
陈锦道“如今府中主子不多,也不需要这么多使唤的人了,便全部封了银子送出府去吧。”
音夏似有些犹豫,在陈锦的目光中,这才说道:“那院子中也有那在府中呆了几十年的嬷嬷了,若此刻送出府去,她们也不知要如何营生,左不过是等死罢了。”
“那你看要如何?”
音夏道:“依我看,不如将那平日里做事不得力的放出府去,至于那些得力的,又在府中服侍了几十年的老人留下,送一些去夫人那儿,另一些拨到大爷院子里。等到大爷成了亲,左不过也是要添人的。”
闻言,陈锦点点头,“便按你说的去办吧。”
“是。”
说了会子话,陈锦准备歇下了。
元徵便在这时候来了。
陈锦料定他今日会来,不成想竟是这个时候。
音夏将元徵迎进来,又将九月带去小厨房吃汤,阿风今日刚炖了羊蝎子,九月定也是爱吃的。
屋中只剩下陈锦与元徵二人。
瑞儿倒了茶水后,也悄悄退出去了。
“看来匡月楼游说失败了。”陈锦道。
元徵一手撑在桌延上,不错眼地看她,“我不高兴。”
“我知你不高兴,”陈锦回视着他,“但我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我想娶你,越快越好。”
陈锦睁着一双淡色的眸子,看进他的眼睛里,似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去,“为何?”
元徵说:“第一眼见你,我这颗心便都给了你。”
“这话倒很是肉麻。”
“我是认真的。”
陈锦便又不笑了,严肃着一张脸听他说,“你上回说你我身份悬殊,很多事不便做,许多话不便说。那么,若你成了我的妻,你想要的一切就都能得到。即使我没有,我也会为了你去争去抢,把你想要的东西拿来给你。”
“你可知我想要什么?”
元徵摇摇头,定定地看着她,“我只需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灯光下的元徵,漂亮得像从画中来,那眉眼间堆砌着缱绻深情,嘴角边那一抹笑,好似道尽了惹人心热的情话,一双凤眸里燃烧着火焰,仿佛要把一切都烧起来。
陈锦面对着这样的元徵,一时竟也有些愣住了。
男人说起情话来,真能要了人的命。
最后,陈锦说:“等大婚之日,我便告诉你,我要的是什么。”
元徵欣喜若狂,“你这是答应了?”
“答应了,”陈锦笑道,“但成亲的日子由我来定。”
元徵方才那些高兴一下子又变成了无奈,若日子由陈锦来定,他不知何时才能娶到她。
“放心吧,不会等太久的。”陈锦安慰他。
“为何你说这种事时,也能这样冷静自持?”元徵看着她无悲无喜的脸,忍不住问道。
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女子。
分明有风华绝代之姿,却不自知。分明是这样浓蜜煽情的时刻,她眉目依旧不动如山,元徵觉得有些泄气,感觉他才是那想嫁想疯了的姑娘家,眼巴巴儿的等着心上人来迎娶他。
唉。
“我也是高兴的。”
元徵依旧委屈,“我没看出来。”
陈锦说:“那锦扣,自你送回来后,我便贴身戴着。”说罢自里衣中牵出挂绳来,绳子下端赫然便是锦扣,因那扣子贴着皮肤久了,光泽更甚。
元徵看着那扣子,“阿娘的东西放在你身上,我也放心。”
陈锦道:“当日你我初相识,你便将这等贵重之物送于我,我也高兴了一阵。”
她声音仍是清清淡淡的,但无端叫人心安。
仿佛只要她愿意说,旁人就会相信,无条件的。
元徵早已收起了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凑过来看那锦扣,“我一直好奇,自阿娘出宫回若水后,这锦扣便失去了踪迹,你是如何知道它的?”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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