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若再嫁作人妇,姐姐定要擦亮了眼睛,切莫再被人的外表所蒙蔽了。”
陈茵教她说得一愣,随即道:“妹妹放心,人总不可能吃第二次亏的。”
“那便好。”
姐妹俩说了会子话,才又往前走。
先将陈茵送回了院子,陈锦方回。
那时天儿已不早了,音夏和瑞儿伺候她洗漱更衣,陈锦这一日也是累了,沾枕便睡了过去。
倒是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大余来说老爷有请。
陈锦起身梳洗一番,没用早膳便去了。
到了陈知川的院子,正巧陈夫人也在,下人们正把早膳摆上桌。陈锦进去,给二人见了礼,陈知川招呼她坐下一起用饭。
陈夫人见她近日消瘦了,不由心疼,“囡囡这些时日想来是太累了,人都瘦了一圈。如今嘉儿也出嫁了,府里也无大事,你便好好休息一阵子。”
陈锦点点头,“好。”
陈知川顺着陈夫人的话往下说,“好好把身子养起来,嘉儿嫁了人,接下来便是你了。”
陈知川会说这话,陈锦一点不意外。
倒是陈夫人,像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般,有些诧异,“老爷如此说,心中可是有人选了?”
“锦儿生得这般姿容,又聪慧识体,自是要配人中之龙的。”陈知川说得含蓄。
陈锦早已告知陈夫人,陈知川与三太子元修同在一条船上,听他这样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但她于这些事上不好违忤了陈知川,只得看向陈锦,说道:“囡囡如今年岁不大,我还想多留她两年。”
“也没说让她马上出嫁,”陈知川道,“择个日子,让媒婆来提亲,先把这亲事定下来再说。”若是将陈锦嫁给元修,那么他与这位三太子也算是有利益相较了。
如此一来,将来若三太子荣登大宝,也不至于会将他给抛诸脑后。
陈夫人还想说话,陈锦替她装了小半碗粥,“阿娘近日想来也没休息好,再吃一些吧。”
陈夫人只好止了话头。
陈知川看向陈锦,“此事你如何看?”
陈锦原在看陈夫人用饭,闻言转过头来,目光恰碰上陈知川的,“容我考虑几日。”
若今日换作陈府的任何一个姑娘,都断断不敢跟陈知川说要考虑的话,但正因这是陈锦,连他都要忌惮几分的陈锦,陈知川没有多说,只道:“好。”
早饭后,下人们撤了桌,又上了茶,陈锦原想陪陈夫人说会儿话,但见陈知川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先告退走了。
待陈锦出了院子,陈知川才道:“咱们这个女儿性子真是倔强。”
陈夫人道:“老爷既知倔强,却还要强难她吗?”
这话陈知川不爱听,“我是她爹,自然希望她能觅得如意郎君,不说夫妻白年举岸齐眉,至少后半生生活无虞才好,这哪里是为难她?”
陈夫人抿了抿唇,问道:“那老爷究竟要把囡囡许给谁?”
陈知川心想,也是时候告诉她了,便道:“三太子,元修。”
陈夫人故作震惊,“三太子?那可是皇族啊,怎会与我们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
“这个夫人不必操心,一切有为夫来操持。”陈知川似乎很满意她脸上的神情,笑道:“年前自徵州回来时,三太子对锦儿印象不错,此次我已与殿下沟通交涉过了,锦儿嫁过去虽不能为正妃,但殿下自是不会委屈了她的。”
陈夫人一听只是个侧室,当下便道:“我的囡囡是自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何能为人侧室?我倒宁愿她嫁个寻常人家,小两口和和睦睦过一生,也未尝不是好事。”
陈知川心中有气,但仍耐着性子道:“你也说那是皇族,能与咱们商贾之家有了联系已是不易,如今能结姻亲之爱就更难得了。侧室又如何?凭囡囡的才智容貌,正妃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闻言,陈夫人突然转头看着他,眼里的惊讶无处藏身,“老爷这是要囡囡以色侍人?!”
她与陈知川成亲数几十年,还从未有如此面红耳赤的时候,陈知川也被她这怒气怔了一下,半晌才道:“夫人这是什么话?我怎会如此想?我的意思是,锦儿如此聪慧,若能得太子殿下喜欢,正妃侧室又怎样,左不过要夫君的疼爱才有出头之日。”
陈夫人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不再言语。
她这明显的抵抗也让陈知川十分不高兴,索性便撂下话来,“这事已定,容不得人反对,改日我便请三太子着人来府上提亲。”说罢一拂袖子,走了。
陈夫人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然后她起身,由涓宝搀着出了院子。
“夫人别动气,”涓宝劝道,“我见方才二姑娘没有表态,且先听听姑娘的意思吧。”
钿琴也道:“是啊,二姑娘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若她不肯,想来老爷也强求不了。”
陈夫人叹口气道:“这次老爷恐怕是铁了心要将她嫁给三太子,若囡囡不从又如何,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呢?”
两个丫头也不说话了,扶着她往陈锦的院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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