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担心的,其实是这位四太子在外的名声,担心他风流成性,对囡囡不好。
如今见了,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她心中那颗大石总算是着了地。
两人在陈夫人处用了午膳,陈夫人说陈茵一早便出去了,倒没有见着人。
午膳后元徵将陈锦送回陈府,便策马去了宫里,说今日还没向皇上请安。
陈锦回了小院,歇了一觉。
醒来时,音夏进来说老爷回府了,召了几位帐房先生,听说要支一笔银钱。
陈锦对镜梳妆,闻言,倒是没有说什么,只道:“看来那位三太子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姑娘为何如此说?”
“三太子府上养了那些个幕僚死士,哪一样都是花钱的功夫,从前因与阿爹还未达到共识倒比较客气,这次想是为了联姻的事,三太子气得不轻,故以狮子大开口敲诈,阿爹理亏,总是会答应的。”
音夏一听急了,“那长此以往,咱们陈府不得被三太子给掏空了?”
“便是这个理。”
“那老爷为何……”
陈锦道:“两个有利益牵扯的人,都有其目的,三太子为了登帝,阿爹为了助他登帝后陈府的荣耀,所以不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路是自己选的,也怨不得旁人。”
“话是这么说,难道老爷就没想过后果吗?”
陈锦轻笑一声,“生意人讲究的是获利,只不过此次在结亲之事上陈府有愧,为了达成与三太子的长期合作关系,自是要受些委屈的。”
音夏听了这些,心中更加不是滋味,这府里虽是老爷当家作主,说穿了,一草一木都是老爷所有,但这里到底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如今老夫人虽不在了,但到底还有人在呀,不能因为一个三太子,便把陈府给败光了!
“难道姑娘要眼睁睁的看着咱们陈府被三太子给一点点掏空吗?”
“自然不会。”陈锦道,“我既要出嫁,总要带些东西走才是。”
音夏一愣,“姑娘要带什么东西走啊?咱们府里所有值钱的都在库房,但库房要你和老爷手上的钥匙同时打开才行的。”
陈锦淡淡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老爷要三万两黄金?”钱先生惊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他是陈府的帐房,在此工作已近二十年了,虽说西府每月进帐不少,但三万两黄金起码等于府中三个月的收入,焉能不惊。
陈知川点点头,“府里的仓库里有一些黄金,但不足一万,你们看看,从哪里先挪两万两出来给我,三日之内务必凑齐。”
闻言,另一位帐房吴先生道:“不知老爷要得这么急,是要投到哪一片的生意里吗?”
吴先生向来谨慎小心,说话也是格外的委婉,生怕惹得东家不快。
“此事两位就不要过问了,只管凑齐来给我便是。”
钱先生道:“如今帐房里只有银票,可拿去钱庄兑换黄金,但银票不够兑换,剩余不足的只能从流水里抽了。”
从哪里抽?
自然是要从望月楼的流水里抽了。
前段日子望月楼重新装葺一新开业,生意虽如从前一般好,但起火赞成的损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若要从中抽流水是可以,但对酒楼的运作势必会有影响。
陈知川想到此,不觉肉疼。
但他最终还是同意了钱先生的说法,“尽快去办吧。”
两位帐房先生正要走,大余在外头道:“老爷,二姑娘来了。”
陈知川一愣,“让她进来吧。”
门开了,陈锦进来,先向陈知川见了礼,拉着向两位帐房见了礼。
两位帐房先生平日里少在内院走动,甚少见着她,如今见了,只觉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二姑娘都长这般大了,出落得娉婷玉立,知书答礼。
待两人走了,书房只剩下陈知川和陈镜时,陈知川才开口道:“你不来我也有事正要找你。”
“不知阿爹有何事?”
陈知川看着她,一双眼睛定在她身上,“你与那四太子,可是旧相识?”
“阿爹此话何意?”陈锦回视着他,“皇上下旨赐婚一事,女儿比阿爹更晚知道。”
陈知川咄咄相逼,“那为何皇上偏偏将你指给了四太子?”
陈锦反问:“那为何三太子偏偏要娶女儿?以致在朝中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陈知川张口结舌。
“阿爹同三太子莫不是有什么利益上的牵扯?”
好一双利锐的眼睛。
陈知川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料到还是被陈锦看穿了。他索性便不再隐瞒,说道:“是,我要助三太子登上帝位。”
“但女儿下个月便要嫁给四太子了。”
陈知川冷冷说道:“那又如何?”
陈锦心中冷笑,“三太子绝非良主,希望阿爹能悬崖勒马。”
“我知道你聪慧过人,但三太子是否良主,由不得你来评判。”陈知川看着她,语气很是恶劣,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论不到你来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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