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喝了杯茶,听见隔壁屋里已经有了动静。
不多时,隔壁的房门打开了,人声自门外溜进来,压低了,听不太真切。瑞儿从椅子腾地站起来,看了看门外,又看向陈锦,“姑娘……”
陈锦放下茶杯,“出去看看吧。”
瑞儿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小跑过去打开门出去了。门缝开合之间,只见外头一片衣角匆匆飞过,袖口上头绣着五彩雀鸟,走动间暗金纹路泛起迷离亮光,很是打眼。
房门重新关上,陈锦低头开始喝茶。
音夏也站起来,走到陈锦身后,轻声道:“姑娘,那公子确实生得好,穿得也好。”
陈锦道:“嗯。”
音夏道:“若说贵气的公子,大爷认识的人当中,怕只有二太子了。”
陈锦道:“就是他。”
音夏诧异,随即问道:“姑娘认识二太子吗?”
陈锦垂下眼皮,呷了口茶,尔后说道:“不认识。”
正说着话,房门又开了,瑞儿像猫儿似的跳进来,转身将房门小心地合上,带着一脸的笑,沾了蜜似的。
音夏笑问:“不过是看见位漂亮公子,怎就开心成这样儿了?”
瑞儿走过来,说道:“不是一位,是两位。”
“哦?”音夏好奇,“刚才明明只见一位。”
“刚才大爷送那位公子下楼,刚到一楼大堂,只见一群人走了进来,人数跟那位公子带来的相差无几,大爷忙见了礼。我站在楼上,只看见是位顶漂亮的公子,竟跟大爷的朋友长得有几分相似,我听那人叫大爷的朋友作二哥。”
听瑞儿说完,音夏恍然大悟,“原来是三太子。”
在这个小镇上,一次出现了两位太子,真是百年之奇遇,音夏道:“这大过年的,两位太子不在京城,为何跑到这偏远之地来了?”
当今皇上有时候虽糊涂,但姑且还算个为民的皇帝。江淮一带今年大雪,想来元昀和元修是来赈灾来了,只是赈灾为何赈到这个小镇上,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小丫头正叽叽喳喳说得起劲,东远在外面敲门,“二姑娘,大爷让我来请你下去喝茶。”
陈锦想起东远要将她引荐给元昀的话,此刻元昀在场,元修也在,她着实不想参与其中,音夏见她神色无异,刚想回话,听见陈锦道:“去回了大爷,今日我累了,便不下去了。”
东远迟疑了一下,转身下了楼。
音夏与瑞儿听陈锦说累,忙下去打了热水上来伺候陈锦洗漱更衣,陈锦躺下,瑞儿与音夏熄了灯,退出房间。
这客栈另一边便是街市,此刻时辰尚早,人声自窗外漫进来,扰得人无法入眠。陈锦自床上坐起,走到窗边的椅子边坐下,趴在窗沿上往下看。
到底的街市都差不多的,无非是酒肆赌坊,商铺贩夫,此时入了夜,街上却亮敞是仿若白昼,陈锦将下巴枕在交叠的手臂上,出了神。
元昀和元修二人在此地,必是一早便约好的,前些日子她救的那个人显然是个杀手,杀手被人追杀,还受了伤,陈锦心下了然,对方想要行刺的恐怕是元昀和元修二人,但是并未成功,瞧堂上那架势,护卫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对方竟还敢来行刺,也是天大的胆。
前世,大太子元庭给元修下了不少绊子,元修也因此栽了不少跟头。看来这一世,情况也并没有太多改变。
元庭还是不喜欢元修,还是当他是最自己最大的威胁。
但是,谁又能说不是呢?到最后元修登上帝位,元庭身首异处,不得不说,元庭从一开始就是对的,元修确是他最大的敌人,而且还是一个笑到最后的敌人。
夜色渐深,渐渐泛起了凉意。
陈锦关了窗,重新在床上躺下,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日,音夏早早来门口等着,待陈锦唤了便端着热水进来了。
陈锦净了面漱了口,问道:“那两位公子走了吗?”
音夏回道:“刚才上楼时碰见东远,说两位公子昨日夜里也歇在了这里。”
陈锦点点头。
音夏正伺候她穿衣,瑞儿端着早点走了进来,将几个精细的小食放在桌上,抱着托盘对陈锦道:“大爷对姑娘真好,这些早点是大爷昨晚就吩咐客栈的厨房做的,说是这里的招牌,姑娘你快尝尝。”
陈锦看那几道点心,虾皇蛟子、玲珑烧麦、荷叶糯米鸡,再并几样开胃小食,这年头,有钱才是正理。
陈锦让音夏和瑞儿坐了,三人一起吃了。
早饭后,音夏和瑞儿正收着碗筷,东远来敲门,他也不进来,只在门外道:“二姑娘,大爷说午饭后便起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锦在房里回道:“就依大哥的。”
东远答应着去了。
音夏道:“那两位公子莫不是要与咱们一起回京?”
瑞儿小脸发亮,“真的吗?”
音夏在她头上敲了记,“那两位的身份难道你不知道?还敢这样想!”
瑞儿委屈,摸着被敲痛的地方,紧挨陈锦站着,“姑娘,音夏姐姐打我。”
陈锦坐在凳子上,抬起一只手替她揉着脑袋,一边道:“无论那两位公子是否与我们同道,这一路双方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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