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门口的风铃响了,有客人来了,抬头一看又是张轩。
“今天有什么新品种吗?”
“才到的花毛莨,你看看?”我带着张轩来到花旁。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牡丹呢!”
“是挺像的,不过是小一号的牡丹,又叫洋牡丹!”
“花毛莨的花语是什么啊?”
“嗯…花毛莨是用来纪念修士圣安索尼的花。修士圣安索尼是公元13世纪的人物,所属法兰西斯科教会,在当时教徒中大受欢迎。每次在宣扬基督教义或传福音时,往往会吸引一大批信徒,声名大噪。所以呢,花毛莨的花语是‘受欢迎’。”
“原来有那么多门道啊。”
“是啊,基督教教会在纪念圣人时,祭坛常以美丽的花朵来装饰点缀,久而久之,基督教就形成了将圣人与特定花朵对应连结在一起的习惯,渐渐地花历形成。所谓花历就是指教会将不同的花朵同366天的圣人联系在一起。花毛茛就用来作为对应修士圣安索尼之花。”
“既然这么‘受欢迎’,那就给我拿一枝吧!”
“什么颜色?”
“橙色的吧。”
“好,一朵的含义是你是我的唯一哦。”
“你是我的唯一!”
呃——他这是借题发挥?那我蒙混过关好了。“你说你也不送人,没事就买一枝,我送你盆薄荷怎么样,芳香科的,提神又醒脑,还能治感冒!”
自从上次帮张轩挑了一束花送他妈妈,他就隔三差五地来工作室买上一枝花,说上几句话就走。一枝康乃馨、一枝玫瑰、一只桔梗……他再多来上个几次我这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不用,每次都是未知的心情来,很奇妙!”
他是奇妙了,我却不自在啊。经常来买花是何用意,要说我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他也试探着约我吃饭,我都找理由回绝了。
年少时的我们的确是相互吸引、有过好感,但是我对他的失望远大于好感,脾气上来了我们都不肯低头,毕业后又各自有各自的圈子,很多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再见面,作为老同学、老朋友会更自在!
突然间,电闪雷鸣黑云压城,很快天跟破了一个大口子一样雨直往下漏,哗啦啦的自由落体。
我喜欢雨天地表的水汽蒸腾上来的泥土气息,好像孕育着什么在新生。矛盾的是,我不喜欢雨天。下小雨我忧郁,下中雨我忧伤,下大雨……心情直接跌倒谷底。所以,我经常对自己进行心理疏导。而南京的雨这种不下则以一下到底的个性,总是让我不间断地想办法让自己尽量high起来!我的歌单里几乎没有悲伤的歌,而那一两首被我遗忘在角落的悲伤歌曲我也不想不起来听。我觉得悲伤的歌总会给人以心理暗示,让人进入悲伤、不愉快的情境。
忽然,一阵雨因着门被推开而随风飘进,这种天气哪个倒霉的来买花?
“哟,小张啊!这雨大吧,看你衣服都淋湿了。”学姐一脸心疼地迎上前。
学姐私下问过我和张轩什么情况,我都回她说是老同学。然后,学姐就会暴殄天物地看着我,苦口婆心地念叨起来,什么人家小张长得多帅,条件多好,还懂小浪漫……每次我都会说“那么好啊,那留给学姐你好了”,气得学姐直跺脚。
“我顺路过来买花。”雨太大,风太急,撑着伞的张轩仍是半截身子都湿了。
“喏。”我把整包抽纸都递给他。
“顺路?是想顺路接我们小月吧!哈哈——”
“学姐!”怎么我身边的人都一个样儿呢。
“嗯嗯,还是学姐明察秋毫!”
“赶紧喝点热水,”我从饮水机接了杯水塞给张轩。
“哎呀,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好多泡泡哦,还是粉色的!”
哎——遇人不淑,我无奈地转身走进后面的小办公室。
“还躲着呐!”学姐推门而入,“逃避也不是事。要是真的没想法的话那就早点说清楚。去吧,年轻人的生活就该是多姿多彩的。”
“还年轻人,学姐您是七老了,还是八十了?”
“还给我贫上了?拿上你的包赶紧的给我麻利的走!”
“谢谢学姐啊,没让我麻利的滚,哈——”
“走走走,一个两个的不省心。”学姐无奈的扶额。
学姐大我两级,我们是在社团活动时认识的。开朗、风趣、雷厉风行,学姐就像是个发光体,吸引着周围的人。学姐的男友是森林公安学校的,两个人青梅竹马,每每一同出现都是煞羡旁人。
Blue Larme工作室最初名为Sunshine and Flower。学姐一直想开家花店,每天置身于花海,分享着每位客人的故事和她们的喜怒哀乐。毕业后,学姐的男友四处奔波,陪着她一点一点的搭建着这个幸福的小屋。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学姐的男友在一次出外勤任务中被无情的火舌吞噬。真的很戏剧,还有一个月不到花店就要开张了,一切都豁然开朗时突然来了一道晴天霹雳。尽管如此,学姐一个人还是撑了下来,花店如期开张,只是名字改为Blue Larme。学姐依旧很阳光,但是我知道她的心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我每天都希望学姐早点遇到让她快乐,能陪伴她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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